也是男
。赵老师起身，说，小孩不算。
大姑家住得离
奶家最近，隔三条街。
男四女溜溜达达，王战团走在最前面引路。到
大姑家，王海洋正在堆积木，被二姑拉到套间里屋，关上门。赵老师屁股坐进外屋沙发，王战团主动坐到身边，说，欢迎。赵老师瞄着墙东北角，说，就在那儿呢。三姑问，哪儿呢？谁啊？赵老师说，你当然瞧不见，这屋就跟他能见着。赵老师对身边王战团说，女，二十来岁，挺苗条，没错吧？王战团又开始不说话。赵老师对大姑说，好好问问你老头儿吧，他手上有人命，现在人家赖上他不走，你俩进屋研究，研究明白再出来跟说，就坐这等着，先跟债主唠唠。
大姑领王战团进里屋，关紧门。二姑跟三姑在外面，大气不敢喘，站在那看赵老师对墙角说话，声调忽高忽低。你走不走？知道是谁不？两条道给你选，不走，有招儿治你，想走就说条件，让他家尽量满足。二姑三姑冷汗身身地出。也不知过多久，里屋门开，大姑自己走出来。赵老师问，唠明白没？大姑说，唠明白。赵老师说，有人命吧？大姑说，不是他杀，间接。赵老师，对上吧。大姑说，都对上。三姑对二姑说，还是厉害。赵老师说，讲吧，咋回事儿。大姑坐到赵老师身边，喝口茶水,他跟结婚以前处过个对象，知识分子家庭，俩人订下婚约，他就当兵去。六七年，女方她爸被斗死，她妈翻墙沿着铁路逃跑，夜黑没看清火车，人给轧成两截。赵老师说，债主还不止个，说脑瓜子这疼呢。大姑继续说，那女后来投靠农村亲戚，再跟战团就联系不上，过几年，不知道托谁又找到战团，直接去军港堵，当时俩已经结婚，那女又回去农村，嫁个杀猪，天天打她，没半年跳井z.sha。大姑又喝口茶水，二姑跟三姑解汗缺水，也轮着递茶缸子。赵老师问，哪年事儿？大姑说，他发病前半年。赵老师说，这就对，你老头儿没撒谎？大姑说，他不会撒谎。赵老师说，家三口凑齐，不好办啊，主要还是那女。大姑说，还是能办吧？赵老师说，那女姓名，八字，有吗？大姑说，能问，他肯定记着。赵老师说，照片有吗？大姑点头，起身进屋，门敞着，王战团正坐在床边，给王海洋读书，《海底两万里》，大姑把书从他手中抽起，来回翻甩，张二寸黑白照飘落地上，大姑捡起照片，走出来递给赵老师看。赵老师说，就是她。三姑问，能办吗？赵老师说，冤有头债有主，主家找对就能办。大姑吁口气，转头看里屋，王战团从地上捡起那本《海底两万里》，吹吹灰，继续给王海洋读，声情并茂，两只大手翻在面前，十指蜷缩，应该是在扮演章鱼。
四
赵老师第二次到大姑家，带来两块牌位，高矮。矮那块，刻是那位女债主名字，姓陈。高那块，名头很长：龙首山二柳洞白家三爷。赵老师指挥大姑重新布置整面东墙，翘头案贴墙垫高，中间摆香炉，两侧立牌位,左右对称。赵老师说，每日早晚敬香，牌炷，必须他自己来，别人不能替。牌位立好后，赵老师做场法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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