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和演员瞎混,吃顿烧烤有时还得大家凑钱,写剧本倒更像副业,后来干脆连家门也懒得出,个编剧本来也没必要每天在剧场里闲晃,跟养猪不涉足屠宰场个道理,顺带省上下班通勤费跟来去路上那俩小时。第年写过两个本子贱卖,维系三年单身生活,结婚就捉襟见肘,邪门儿是婚后写东西再没卖出去过半个字。想象可能是上帝突然闭眼,瘫进摇椅里说句,不想再看这傻逼写垃圾,于是天底下导演、观众、制作人都乖乖听令。度也无比焦虑,但焦虑久也就疲,不得志被当作人生常态。任何个三十岁男人,认为自己得志才反常。怀才不遇痛苦倒是从来没有过,因为清楚自己没什才华,不过想靠写字谋生,青春期那几年每天看小说,闲来写过几篇小文投杂志中稿,便猖狂到认定今生抓笔吃饭,自坑自埋,赖不着谁。近两年其实也没闲着,反复在修改个剧本,只是毫无进展。两年间,笔下故事仿佛已滋生出自意识,不仅不听指挥,甚至欲取代掌控角色命运,它间演变成场漫长拔河,角色们被逼选边站,于是大家僵在原地。至今不怀疑它是个好故事,也坚信终有日和解会达成,但现在必须暂停跟它较劲,因为有更要紧事做——那恶臭,就是新敌人,必须铲除它,宣布与它势不两立,你死活。再说也不想见妻子继续被折磨,两个人就算没爱,仍似连体婴,双面心,个哭,另个绝笑不出来,如此敞亮新家,不该收容两个冤种,哪怕河水、彩虹、落地窗也不能同意。是时候换为这个家做点贡献。
事情简单,问题也来。首先,十月初北京,天凉窗紧闭,理论上恶臭不可能是从户外蹿进来,况且们住十七楼。小区档次高,卫生环境过硬,院里垃圾桶早晚来人清两回。其次,妻子决定租这套房时唯要求就是空房,前任租户遗留旧物全部丢光,房东原配家具也都拆,屋内本该也排除嫌疑,除非地板底下藏尸——那恶臭到底是打哪来?三天过去,几乎被逼魔怔,甚至怀疑自己与那恶臭已经合二为,走哪它跟哪,从南屋肆虐至北屋,夜里翻身甚至能听见打背后传出这家伙讥笑声——它他妈黑上。
第四天傍晚,洗串马奶葡萄给妻子端进去,换来是场妻子主动做爱,就在南屋单人床上。猜她是工作累或者实在无聊,也可能是把自己也刚洗完,身上残留洗发水香短暂压制那恶臭。们全程像被那恶臭催着,担心它突然蹿出来败兴,彼此都懒得脱上衣,仓促而就,做完就睡着,再醒来已经天黑,妻子躺在旁点颗烟说,回自己屋吧,挺挤。没穿拖鞋,也没开灯,在月光下小心地落脚,如新兵穿越雷区,好安全绕过地板上摆放那些陶艺作品——如此小心至极,只因犯有前科——两年前,独自在家接应批妻子定制成品画框上门。框都是大幅特制,跟工人搭手,幅幅竖着往客厅内递,家门全程大敞被给忘,直到它嗖地从里屋狂奔而出,如遭鬼撵,嘶嚎着溜烟儿冲进楼道,才反应过来,撒手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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