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没怎揣测戚以潦意图,就把刀收进刀鞘里,放回架子上面,做完这个动作,他再回到戚以潦身边。
就怕晚点,戚以潦让他刻百个千个“克制”,刻不好就来训诫课。
“坟场事说,现在说第二件事,”戚以潦缓慢地掀起眼皮。
茭白屏住呼吸,霎那间,他眼中戚以潦跟白猫重叠,合成个怪物。
他们眼睛样红。淌着血似。
茭白留意着白猫走向它主子。
戚以潦既没看茭白后颈咬伤,也没做出关心他脖子遭箍紧红痕,以及他两只手被拖行擦伤,而是托起他右手。
食指微屈着碰到他手心,点点描摹几条深浅不红印。
茭白往上翻眼皮,那是被笼子硌出来。可见他当时混乱之中抓得有多紧,比他想象还要紧。
真是罪孽深重。
,中邪,不知道……”
话声顿住,滴冷汗从他脑门滚下来,不行,他不能说自己什都不知道。
他面对是老变态,不能用正常方法来对付。
“本来在房里睡觉,不知怎走到后院,等清醒时候,”茭白看白猫,它已经不吼叫,也不吐血,就是还在神经质地颤动。
“坟场那边……”茭白点到为止,表情尴尬中带着恰到好处不解,“没料到戚院长会在那里。”
白猫身上腐烂是有形,戚以潦则是无形。
——都在等死,也等活。
茭白见多识广,震惊早就没,取而代之复杂情绪。
很不好意思地说,这算是他萌点之。
“戚院长做项研究多年都没成果,压力过大,脑子不清醒,”戚以潦抚着年轻人软湿手心肉。
茭白识趣道:“三哥你放心,不会往外说。”完又加句,“死也不说。”
“真乖。”戚以潦将刀放进他手里。
书桌前人在用刀划拉,刻上去字迹被划花,划烂。
茭白听那声音听得直起鸡皮疙瘩。后颈有点痒,伤处血流下来,往领子里淌,他正要伸手去擦血迹,书房里就响起沙哑笑声。
“把你吓坏吧。”
茭白时没做好表情管理,脸上写着“你说呢”三个字,饱含着没什攻击性怨气。
戚以潦笑意更深,他招手:“到叔叔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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