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底帆布鞋,把他那双赤脚塞进去。“没有你那大胆,”他说,“老害怕土里有铁丝和玻璃碴儿。最怕是划破脚趾头。”
他们在树荫边上迟疑下,然后鼓足勇气走进那黄色阳光里,好像两个泅水人急于要洑到岸上般。他们赶快走几步之后,就把脚步缓下来,从从容容地走着,面想着心思。现在玉米秆旁边投射出灰色阴影,空中有股晒热尘沙刺鼻气味。玉米地完,接着是片深绿色棉花地,深绿色叶子上蒙着层薄薄尘沙;棉桃正在成长。这片棉花长得不整齐,有水低洼地上长得很密,高地上却是光秃秃。这些植物抵抗着阳光,顽强地生长着。靠近天边远方是片隐隐约约黄褐色。那条土路在他们前面起伏不平地伸展着。条小溪旁柳树在西岸排列着,西北方有片休耕地渐渐长出稀疏小树丛来。但是空中有股晒热尘沙气味,空气是干燥,因此鼻子里黏液结成层硬壳,眼睛里老是淌出泪水来,不让眼珠发干。
凯西说:“你瞧,没有风沙时候,这儿玉米长得多好。那才真是呱呱叫庄稼呢。”
“每年都是样,”乔德说,“还记得们每年庄稼起初都长得挺好,可就是到收割时候就不行。爷爷说起初种那五次,地里还有野草,收成倒是挺好。”那条路顺着座小山下去,又爬上另座隆起小山。
凯西说:“老汤姆家离这儿顶多不过英里。是不是在那第三个山头那边?”
“对,”乔德说,“除非有人把它偷走,就像爸当初把它偷过来那样。”
“你爸偷来?”
“是呀,从这儿东边英里半地方搬过来。那儿原来住着户人家,后来他们搬走。爷爷、爸爸和哥哥诺亚本想把整所房子都搬过来,可是没能搬完。他们只搬半。这所房子有头样子挺古怪,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们把它劈成两半,用十二匹马和两头骡子搬过来。他们打算再去搬另外那半,把它搭在起,可是他们还没赶到那儿,温克·曼利就带着他几个儿子把另外那半偷走。爸和爷爷有点生气,可是后来过不久,他们就和温克在起喝醉,大家谈起这桩事情,还笑得不可开交呢。温克说他房子可以做种马,们要是把们房子搬过去,繁殖下,也许还可以生窝小房子出来呢。温克喝醉时候,真是爽快得很。从那以后,他跟爸和爷爷就交成朋友。有机会,就在起喝得烂醉。”
“老汤姆是个不起人,”凯西跟着说。他们拖着沉重步子,脚下扬起尘沙,走到峡谷底下,然后放慢脚步,再爬上另个山冈。凯西用袖子揩揩额头,又把他那顶瘪帽子戴上。“真,”他重复着说道,“老汤姆确实是个不起人。以不信教人而论,他是不起。在做礼拜时候,有时也会看见他,他只要稍微感受到点点圣灵,就高兴得跳起来。给你说吧,老汤姆只要受点圣灵感召,你就得赶快躲开,免得让他撞倒。他简直像马棚里种马似乱蹦乱跳。”
他们又登上个山冈顶上,前面路在条山洪冲成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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