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走这边。”缪利绕过房子，在棉花地里走
五十码左右。“这地方很好，”他说，“快躺下吧。等他们开始拿电筒照过来
时候，你只要把头缩下去就行。这挺有趣。”三个人伸直身子躺下来，用胳膊肘支着上身。缪利跳起来
地里
行行地找。只要不抬起头来就没事。”
乔德追问道：“你犯什
毛病，缪利？你向并不是躲躲藏藏人呀。你本来是很凶嘛。”
缪利望着那越来越近灯光。“哎！”他说。“
本来像只狼那凶，现在却像只黄鼠狼那狡猾。你追猎物时候，你就是猎人，是强有力。谁也赶不上猎人那神气。可是等你自己给别人当猎物来追捕时候——那就不同。你就变样。你强硬不起来。你也许还是很凶，可是你终究是不能强硬。现在他们追捕很久。再也不是猎人。也许会暗地里开枪打死人，可是再也不会拿起篱笆上木桩公然打人。不管是哄你们或是哄自己，都不中用。就是这回事。”
“那，你快走开，去躲躲吧，”乔德说。“让和凯西待在这儿，教训教训那些王八蛋。”那道亮光现在更逼近。它会儿跳上天空看不见，随后又跳动起来。三个人都看着。
缪利说：“被人追捕，还有点叫人难受。你不由得会想起各种危险事情。你自己打猎时候，就不会想到各种危险，也用不着害怕。刚才你对说过，如果你闯什祸，他们就会把你送回麦卡莱斯特去，让你服满刑期。”
“不错，”乔德说。“他们是对这说，可是坐在这儿休息休息，或者在地上睡睡觉——这却算不得闯什祸，算不得干什坏事。这比不得喝醉酒闹事。”
缪利笑。“你等着瞧吧。你坐在这儿，汽车就要来。说不定车上就是威利·菲利，现在他当警长代理。‘你闯到这个地界里来干什？’威利会这说。你向知道威利是爱开玩笑，你就说：‘这跟你有什相干？’威利就大发脾气，他说：‘你滚蛋，要不要把你抓去关起来。’你当然不会因为菲利发脾气，吃惊，就情愿由他摆布。他对你进行威胁，就得直干到底，你要是耍牛脾气，也就要硬着头皮犟到底——啊，倒不如躺在棉花地里，让他们去找，那可省事多。并且那也更有趣，因为他们手忙脚乱地瞎找阵，毫无办法，你却在外头拿他们开玩笑。如果你对威利或是什人去说理，把他们臭骂顿，他们定会把你抓去，送回麦卡莱斯特再关三年。”
“你说得有理，”乔德说，“句句都有理。可是，哎呀，真不情愿让人家随便摆布！很想揍威利顿。”
“他带着枪呢，”缪利说，“他是警长代理，可以开枪。到那时候，不是他开枪打死你，就是你夺他枪来打死他。走吧，汤米。你还是那样躺在外头，捉弄捉弄他们，很容易心满意足。那才真解恨呢。”强烈亮光现在又向上照射着天空，汽车发动机轰隆轰隆响声也听得到。“走吧，汤米。用不着走远，只要走过十四五行就行，们可以看看他们怎办。”
汤姆站起来。“啊，你说得对！”他说，“不管结果怎样，反正捞不到什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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