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用手遮住眼睛，挡住下落
太阳。“别担心，”他说，“
想过这件事
。具结假释出来人多得很，而且随时都有再抓回去。如果在西部出什
事被抓起来，那他们就会把照片和手印从华盛顿弄来。他们会把押回去。可是只要不犯什罪，他们就不会管。”
“哎，还是担心。
个人有时犯罪，自己还不知道那是坏事呢。只怕加利福尼亚有些罪名，们根本就不知道。也许你做件什事，本来并没错，可是在加利福尼亚却是犯法。”
“就算不是假释出来，那也还是样，”他说，“只不过如果被抓起来，就得比别人关得更久些罢。现在你先别发愁，”他说，“即使们不把些倒楣事想来想去，要犯愁事也已经够多。”
“不由得不发愁，”她说，“你过州界就犯罪。”
“嗐，那总比留在萨利索乡下饿死好些，”他说，“们还是找个地方停车吧。”
地笑起来，笑得不可开交。他们掩住嘴。他们觉得这很有趣，便再找些人做取笑对象。露西和温菲尔德看见他们吃吃地发笑，好像很好玩，也想学他们样——可是学不成。他们笑不起来。康尼和罗莎夏笑好久，直笑到气都透不过来，脸也涨红才停止。他们笑得太厉害，只要彼此互相看眼，就禁不住重新大笑起来。
郊外很开阔。汤姆在来往车辆中间慢慢地、小心地开着车，过会儿，他们就开上六十六号公路——这条通向西部大道，太阳在路上渐渐沉没下去。挡风玻璃上布满尘沙，闪闪发亮。汤姆把鸭舌小帽在眼睛上拉得更低些，这来，他只得仰起头，才能看得见。奶奶还在睡觉，太阳照在她那闭着眼皮上，她太阳穴上血管发青，两颊上细筋脉是葡萄酒颜色，脸上那些褐色苍老皱纹变得颜色更深。
汤姆说：“们往前去就直走这条公路。”
妈已经沉默好久。“们也许最好趁天没黑先找个地方停车吧，”她说，“得把猪肉煮煮，再做些面包。这得花好些时间。”
“当然，”汤姆同意地说，“们并不是下子就能开到。们不妨舒展舒展。”
他们穿过贝瑟尼镇，来到镇那头郊外。在通着公路底下暗沟条干水渠里，有辆旧旅行车开出公路，停在那里，旁边支着个小帐篷，帐篷顶上冒着火炉烟筒里出来炊烟。汤姆朝前面指指。“那边有人支帐篷。看上去像是个好地方，们看到过地方也不比这里强。”他把车子开慢，在路边停下来。那辆旧旅行车前面车盖已经揭开，个中年男人正在那里俯身检查发动机。他戴着顶廉价宽边草帽，穿着蓝衬衫和带花
俄克拉何马城到贝瑟尼是十四英里。
汤姆说：“看最好还是趁太阳没下山就停车。奥尔还要在车顶上装那个东西。要不然太阳会晒死人。”
妈又在打瞌睡。她把头猛抬。“还得做晚饭呢，”她说道。随后她又说：“汤姆，你爸给谈到过你越过州界问题——”
他过好会儿才回答。“是吗？你怎看，妈？”
“哎，很担心。这来你就像是逃走。也许他们要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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