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那究竟是为什呢?”
“说过也不知道。有人说,他们不愿意让们投票;叫们老是流动着,投不成票。有人说,这样们才领不到救济金。有人说,们要是住在个地方,们就要组织起来。究竟为什缘故,也不知道。只知道们老是叫人撵着到处跑。你以后就会明白。”
“们又不是叫花子,”汤姆固执地说,“们是来找工作。无论什工作们都干。”
年轻人正在用工具摆弄着气门,他停下,向汤姆诧异地看眼。“找工作?”他说,“原来你们是来找工作呀。你以为人家都是找什?找金刚钻吗?你以为开着车到处跑,屁股上都磨出泡,为是找什?”他把手里工具来回地扭动着。
汤姆望望周围那些肮脏帐篷和乱七八糟用具,望望那些汽车和摊在太阳地里床垫,望望人们用来煮过东西那些熏黑土坑上黑罐子。他低声问道:“这儿没有工作吗?”
“这地方就是。”
“啊!”汤姆说。“们刚到。”
温菲尔德和露西抬着桶水回来。
妈说:“们搭起帐篷来吧。累极。也许们都可以休息休息。”爸和约翰伯伯爬上卡车,把帆布和床垫被褥拿下来。
汤姆不慌不忙地去到那个年轻人跟前,跟他同走回他刚才修理那辆汽车地方。磨气门用工具放在那敞开车头上,装着磨气门用油砂只黄色小铁盒放在机油箱顶上。汤姆问道:“那个蓄胡子老头儿犯什毛病?”
姆向爸转过脸去。“这究竟是怎回事?”他问道。
爸耸耸肩膀。他向这个停宿场望过去。个帐篷前面停着辆旧别克车,揭开车盖。个年轻男人正在那里磨着气门;他面把气门在工具上扭来扭去,面抬起头来看看乔德家卡车。他们看得出他是在那里暗自发笑。蓄胡子人走以后,那个年轻人便放下工作,走过来。
“你们好?”他说,他那双蓝眼睛发出愉快闪光。“刚才看见你们跟‘镇长’会面。”
“他怎是那种神气?”汤姆问道。
那个年轻人格格地笑。“他跟你样,急得发疯。也许他比还苦恼呢,那可说不准。”
“不知道。大概是没有吧。现在
年轻人拿起磨气门工具,继续工作,来回扭动,把气门在气门座子上磨着。“那位‘镇长’吗?天知道。想他大概是害恐警病吧。”
“什叫做‘恐警病’?”
“想大概是警察把他到处撵,撵得他晕头转向。”
汤姆问道:“他们为什要把这种人到处撵呢?”
年轻人停止工作,对准汤姆眼睛望下。“天知道,”他说,“你初到这儿。也许你会猜得出这个道理。有人这说,有人那说。可是你只要在个地方住下来,你很快就会看到警官来把你赶到别处去。”他拿起只气门,在它底下抹上油砂。
爸说:“刚才问他,们能不能在这儿搭帐篷住下。”
那个年轻人在裤子上揩揩油污手。“当然可以。怎不行呢?你们家人刚过沙漠吗?”
“是呀,”汤姆说,“今天早上才到这儿。”
“从来没到过胡佛村吗?”
“胡佛村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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