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坐牢?
,他们在急进派开会地方被捕,可是他们并不是急进派。他们只不过是凑巧在那儿。他们俩找结婚对象,都不希图人家钱财,你懂吧。
所以这两个混蛋马上就撒起谎来,彼此隐瞒着。
在影片上,他们行为倒像是很好。他们对人很客气,你懂吧。
从前看过个电影,那仿佛是演事情,可是影片里事情比自己事情更有趣;那很像生活,可是比生活更有趣,所以切情节就更有意思。
他脑子里装满东西,回到沟渠旁停宿场上来。他便把记得东西说给大家听:
有这个阔人,他装成穷人样子,还有这个富家小姐,她也装成个穷丫头;他们两人在卖牛排小店里碰见。
为什?
也不知道为什——反正就是这回事。
他们为什要装成穷人呢?
哎,看真是伤心。差点儿看不下去。
当然喽——如果你当真信那套话。
后来他们结婚,才把事情弄清楚,还有那些对他们很凶人也都明白。有个家伙本来是神气活现,后来那个男戴着大礼帽进来时候,他差点儿晕过去。真是差点儿晕过去。还放张新闻片,许多德国兵在练操——好玩极。
个人如果有点钱,他总是要喝醉。喝酒,就会忘掉心里苦闷,劲头也就上来。这下他就不寂寞,因为他脑子里会想起许多朋友来,他就可以找到自己仇人,把他们消灭。他坐在干水沟里,底下泥土都变软。倒楣事情模糊起来,未来事情也不使他害怕。饥饿并不老在他身边纠缠,世界又温和又舒适,你尽可以去你想要去地方。天上星星低得出奇,好像就在头顶上似,天空也特别柔和。死亡成朋友,睡眠就是死亡兄弟。往事回到心上来——从前在家乡跟他跳过舞个姑娘,她那两只脚长得很漂亮——还有匹马——那都是很远以前事。匹马和只鞍子。鞍子上还有雕花。那是什时候呀?应该找个姑娘来谈谈。那可真是好玩。还可以跟她搞下。可是这里太热。星星这低,伤心和快乐事凑在起,简直分不清。只想辈子醉下去。谁说这不好?谁敢说这不好?牧师们吧——可是他们自己也有喝得迷迷糊糊时候。些干瘦女人,可是她们太苦恼,根本就不知道这些。要感化别人人——他们自己却对生活体会得不深,也不懂得什。谁说不好——星星这低,真亲热啊,已经跟宇宙大同融为体。切都是圣洁——切,连在内。
,他们做阔人做腻。
胡说八道!
你到底要不要听?
,好吧,你讲下去。当然,要听,不过要是阔,要是阔话,就要买很多大块肉来——要把它像柴火似堆起来,堆得满处都是,吃个痛快。讲下去吧。
,他们两个都把对方当成穷人。后来他们被抓起来,关到牢里去,他们都不想办法出来,因为有个出来,另外那个就会看破他是阔人。那个看守呢,他对他们很厉害,因为他以为他们是穷人。等他忽然明白时候,他那副嘴脸才真叫人看好笑呢。干脆说,他差点儿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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