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难说。
在想，人家既然把当成坏人，说不定还会杀人——唉，这事情还没想清楚呢，妈。别再叫着急
吧。别叫难受。”
他们在那漆黑
藤蔓挡住洞里，悄悄地坐着。妈说：“往后怎
打听得到你消息呢？他们也许会把你杀，却不知道。他们也许会伤害你。怎知道呢？”
汤姆不自在地笑着说：“嗐，也许凯西说得对，
个人并没有他自己灵魂，只是个大灵魂部分——那……”
“那怎样，汤姆？”
“那也就不要紧。那，就在暗中到处隐藏着。到处都有——不管你往哪边望，都能看见。凡是有饥饿人为吃饭而斗争地方，都有在场。凡是有警察打人地方，都有在场。嗐，希望凯西知道才好，人生气时候，就大嚷大叫，也会陪着他们嚷；饿着肚子
“那是风，妈。听惯风。老是想着，妈——平常传道话多半都是说们常常要碰到贫穷，你要是什都没有，那就抄着手不管，你死之后，就可以吃金碟子盛冰淇淋。现在这《传道书》上却说两个人合着做事，得到报酬要好些。”
“汤姆，”她说，“你打算怎办？”
他沉默好久。“想到那官办收容所里情形，想到们在那儿大家照顾自己事，如果发生争吵，也由大家自己来处理；那儿没有摇晃着枪警察，可是秩序却比有警察还好。很纳闷，为什不能到处都像那样过日子。把警察赶掉就是，因为他们不是们自己人。大家为自己事在起工作——大家在起种自己地。”
“汤姆，”妈又说遍，“你打算怎办？”
“照凯西那干，”他说。
用。”
“他是个好人，”妈说。
汤姆继续说下去：“有回他背过段《圣经》上话，听起来并不像那该死《圣经》。他把那段话讲两遍，就记住。他说那是《传道书》上。”
“那是怎说，汤姆？”
“这说，‘两个人总比个人好，因为两人劳碌同得美好效果。若是跌倒，这人可以扶起他同伴。若是孤身跌倒，没有别人扶起他来，这人就有祸。’这是那段话前半截。”
“可是人家把他打死呀。”
“是，”汤姆说，“他躲慢点。他并没犯法，妈。心里琢磨许多事情，想到们老百姓过着猪样日子，好好肥沃土地却让它荒着，个人管着百万英亩地，却有上十万能干庄稼人挨饿。老在瞎想，要是们全体老百姓聚拢来大嚷大叫，像胡珀农场上那些少数人那叫嚷下……”
妈说：“汤姆，他们会把你赶走，把你干掉，就像他们对付小弗洛依德样。”
“他们反正是要赶。他们到处都在赶们老百姓呢。”
“你不打算杀人吧，汤姆？”
“说下去吧，”妈说，“说下去吧，汤姆。”
“只有两句。‘再者两人同睡，就都暖和；人独睡，怎能暖和呢？有人攻胜孤身人，若有两人便能抵挡他。三股合成绳子，不容易折断。’”
“这是《圣经》吗？”
“凯西说是。他把这叫做《传道书》。”
“嘘——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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