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阆州城外废弃祭庙向来是难民落脚地方。普通百姓从附近经过,闻到那冲天酸臭味,立刻便会捏着鼻子走远。
此时此刻,庙里散出臭味竟比平日更浓郁几分。因为小小废
被忽视虞平瞪着虞长明背影,无声冷笑,也扭头走开。
虞长明弯下腰,继续为女子们整理织线。
不片刻,又有人跑过来:“寨主,寨主,有人给你送信。”
“信?”虞平略感诧异,伸手接过。
边上人都好奇围上来:“寨主,谁写给你信?”
这次,下不为例。”
那小弟道:“寨主,如果他们谁都不肯承认怎办?”既然蒙着脸出来打劫,摆明就是不愿认。
虞长明冷冷道:“先礼后兵。告诉他们,他们趁早认还罢,若是被查出来,仪陇再没有他们落脚之地。”
话音刚落,边上忽然传来声不屑嗤笑声。虞长明回头,只见虞平站起来。
“什先礼后兵?要说,咱们带上几百人杀过去,直接进他们寨子搜,谁敢拦就硬闯。搜出来商队货在谁那儿,就把那寨子屠!倒要看看,以后谁还敢不把们放在眼里?”
信上就有落款,可惜长明寨上下鲜有人认得字,唯有虞长明例外。他定定地看着“朱瑙”二字,颇觉不可思议。
他知道朱瑙是谁。几个月前,虞平违背他命令,带着队人马劫持支过路商队,抢回来十车粮食。那支商队便是属于位名叫朱瑙商人。他得知这件事后大为震怒,命人不仅不许动那十车粮食,还另外补上两车起给人送回去,当做赔礼。谁料他队伍刚刚出发,竟然在半道上又碰到朱瑙人马。
然而朱瑙派人来,并不是来报仇,而是又给他送来十车粮食。他震惊地询问那队人马这是什意思,领头伙计不情不愿道:“们东家说,虞寨主向重情义,多次护卫商队有功。前几日出那样事,是两年来头遭。东家猜测,可能是最近长明寨又收容许多新兄弟,生计困难。所以东家特意命们再送十车粮食来,希望能为虞寨主解忧。”
二十车粮食,令虞长明无地自容,亦深深记住朱瑙此人。
他展开信纸,读起信来。没看几行,他先是诧异,随即蹙眉,最后陷入沉思之中。
不等虞长明开口,虞平又道:“哥,早跟你说,你太仁慈。伯父非要教你念书,把你都念糊涂。咱们这是做贼还是做官呢?你就不该容忍隆城山里那些人!仪陇是们地盘,他们想做贼,要归服们,要死,不该有第三条路!你留着他们,他们就会祸害们!”
虞长明冷冷地看他眼,并未与他争辩。
虞平所言,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如果放纵隆城山那群人,他们必定会惹麻烦,而且他们也确已经惹麻烦。可虞长明之所以不对他们赶尽杀绝,因为他仍有恻隐之心。落草为寇,大都是走投无路百姓。做不民,只能做贼。其中固然有穷凶极恶之徒,却也不乏些只是为躲避苛捐杂税而隐居山林可怜人。若不分好恶,全部赶尽杀绝,他们与贪,,g恶吏又有什分别?
虞长明淡淡嘱咐道:“照说去办。”
小弟忙道;“是,寨主。”说完连忙带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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