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瑙问道：“你看
这些天，可有什
想法？”
程惊蛰想想，认真答道：“这本书案例详实，
看得很有收获。有许多案例初读时觉得不可思议，仔细想想，又觉得合情合理。”
“譬如？”
“譬如方才看
篇，记载是场以少胜多战事。那场战事中，方有大军万人，另方仅有千人，相差整整十倍。”程惊蛰本正经地叙述道，“在看上本书里说，如果想要以少胜多，应当在狭窄地势中采取偷袭，大军施展不开，弱方胜算会更大。但是在平地作战，就会十分仰仗兵力多寡。因此按理说，千人想要胜万人，应该选在山谷作战，可是那支千人部队竟然在洛阳附近平原上主动对万人大军展开偷袭……本来胜算应该不大，没想到两边刚交战，万人大军竟然迅速溃散，最后败涂地。”
朱瑙面听面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朱瑙今日到田庄巡视，看下春耕进展，确认佃户们有无难处需要解决，随后便找个院子看管事送来开春时购置新农具、耕牛等物账本。
程惊蛰搬张小桌子，也在边上看书。过会儿，他凑过来，指着书上某处问朱瑙：“公子，这是什字？”
朱瑙看眼，答道：“这是爨，烧火煮饭意思。”
程惊蛰点点头，又回到小桌旁继续看书。
他从前不认得多少字，是跟朱瑙之后，朱瑙找人教他认。少年人学东西快，过不到年，他已能自己看书。书上仍有许多字他不认得，对照着上下文猜猜，往往能猜中十之八九。实在猜不出，便找人解答。这样边看边学，学得更快。
陆求雨又在地里忙活半天，累得腰酸背痛。他垂着腰直起身，正打算去歇歇，只见远处田埂上有道身影正在往庄里走。
那道身影有些眼熟，陆求雨眯着眼看会儿，疑心自己认错人，呼喊边上石三：“石大哥，你看看，那边那个人是你们庄上吗？”
石三从地里抬起头，顺着陆求雨指方向看去。那人已经走得很远，只能看见道小小黑影。他不确定道：“好像是王家老大……怎？”
陆求雨小声嘀咕：“看他背影有点像们二寨主啊。”
“二什？”石三没听清。
程惊蛰道：“原来统领千人将领特意选在敌方大军经过洛阳时候偷袭，
他眼下正在看是本兵书，也是朱瑙扔给他看。
不多久，朱瑙对完账本，伸个懒腰，扭头往边上看。
程惊蛰正捧着书，神色十分认真。他看书有些慢，许是字还认得不够全缘故，本书看好多天才看半本。但他有个优点，便是他做什事都很严谨仔细，看过东西便记下，绝不囫囵吞枣。
朱瑙闲来无事，叫道：“惊蛰。”
程惊蛰忙用镇纸压住书页，抬头看他。
陆求雨差点说漏嘴，吓得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应该认错人。”
石三耸耸肩，弯下腰继续干活。
陆求雨疑惑地看着那道身影。他怎看都觉得有点像虞平，但虞平似乎没有理由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那人步伐很快，没多久就消失在他视线中。陆求雨甩甩头，心想八成还是自己认错人。于是他不再多想，埋头继续翻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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