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瑙让众人重复当日说过话,窦子仪这句,虽已不是商议内容,但既然他说过,确也可以拿出来重复。
众官吏顿时脸色各异。窦子仪在州府中并不是什位高权重之人,只不过是个整理誊写文书下级官吏,也不知他当日是如何混进那幕僚会议之中。不知他为何会说那样句话。更不知道是他那句话怎真就语成谶?
“蜀中必将大乱’?”朱瑙饶有兴致地问道:“窦子仪,你那日说过这样话?”
窦子仪忙作揖,道:“州牧,下官当日确说过这样话。宋州牧为图省事,决意招安山贼,又将招安事交由钱主簿负责,便知道,蜀中势必会大乱。”
周围传来几声轻嗤,就连直低着头钱青也不屑地撇撇嘴。
激昂,毕竟如今他们已知晓结局,更有信心自己说是对。朱瑙听过之后,多打量他们几眼,偶尔点头附和,倒也没多评议什。
又轮到钱青时,他不得不再次硬着头皮说出他所谓“箭三雕”。朱瑙听罢他说招安山贼三大好处,忍不住呵呵笑。这笑,笑得钱青满脸通红,恨不能挖条地缝钻进去。
当窦子仪站出来反对钱青时候,朱瑙饶有兴致地打量他几眼。然而窦子仪还未说清反对缘由,当日情景重现便到此为止。
“嗯?”朱瑙奇道,“这就没有?窦子仪话不是还没说完吗?”
名官吏忙道:“朱州牧,那们谈到这里时,宋州牧已拿定主意要招安,就让钱主簿去拟招安檄文。”
在钱青看来,他固然有不对地方,可他也并不觉得全是自己错。这蜀中局势本来就够乱,他着不慎让这局势恶化得更快些,可难道没有他,蜀中就不乱吗?再者招安本来就是无计可施之计,又不是他想去讨好山贼。只是在招安过程中,有些事各级官吏处理得不够妥当,百姓亦缺少耐心以及对官府信任,人人都有错,才最终酿成如此局面。只能说他实在有些时运不济。可这窦子仪光听句招安就说他是大乱,简直没有道理!难不成还有比招安更好办法?
朱瑙道:“详细说说,你当初为何觉得蜀中会乱。”
窦子仪不慌不忙地开口:“如今说来,倒似有些马后炮。然而当初确是这想。钱主簿他虽懂理财,却不懂人心。屠狼寨也好,长明寨也好,那些山贼当初或因生计困难而落草为寇,可如今早已今时不同往日,他们人多势众,生活富足,若要他们接受招安,必得以大量金银财宝乃至高官厚禄相诱惑,他们才有可能答应。而旦以此重金高官招安,势必会让别有居心者效仿,将此视为升官发财之结晶。此乃必然,
众人回想起当日情形,又想起这数月来蜀中种种乱象,皆心情沉重。当初谁又能想得到,纸招安檄文竟会酿出如此大错呢?
忽然,道低沉男声响起,打破堂中沉默。
“蜀中必将大乱。”
此言出,众官吏皆茫然,循声望向出声之人,原来又是窦子仪。官吏们正奇怪他这句没头没脑话从何而来,忽有人惊道:“想起来!那日窦子仪确说过这样话!”
人们愣怔片刻,又有人想起:“对,也听见,那日窦子仪确说过蜀中要乱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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