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青舔舔嘴唇,又犹豫片刻,终于开口“朱州牧……不,朱瑙这个人,寡廉鲜耻,胆大妄为……他是个疯子!从他第天拿着官印闯进州府时候,就知道他是个疯子!”
他顿顿,又道,“你说们不问他来路身世,就帮着他做事……那时候他是带着队带刀武士闯
听到喝彩声,钱青不由得往楼下瞥几眼。歌女抱着琵琶起身向堂客们鞠躬,视线投到楼上,正与钱青撞上。歌女笑吟吟地向钱青行个礼,钱青紧绷脸亦松弛几分。
等欢呼声渐渐小下去,钱青把视线收回来,架势没有方才那拘谨。
陈武揉揉额角,口气亦松弛几分:“那歌女长得着实漂亮,唱得也确不错。”
钱青点头:“她唱确好,她琵琶亦是见过歌女里弹得最好。今天茶馆里客人大都是冲着她来,毕竟她已经年多没登台。”
陈武微微怔:“年多没登台?为什?”
钱青谨慎地轻轻点下头。
陈武眉头拧得要打结,语气可笑:“就因为他有才干,这大半年来,你们阆州府这些*员就跟着他做事?他来路出身,你们就句不问?!”
这话就比刚才试探重多,甚至有问罪意思。钱青吓跳,立刻紧张得正襟危坐:“不、不是……”
“不是什?!”
钱青张张嘴,又哑然,汗颗颗往外冒,话却句说不出来。
说,钱青之所以不肯把话说白,很可能是因为不想开罪他们成都府。但他内心真正倾向方,却是朱瑙!
这个结论让陈武大吃惊。钱青可是真官,朱瑙却是假官,他真主簿被假州牧给罢免,他心里难道没有怨恨?这不可能!
陈武已经按捺不住,上身前倾,比刚才提问时更急切几分:“钱兄,你觉得朱州牧是个什样人?”
这个问题让钱青微微怔,脸上为难表情更明显。
他小心翼翼地斟酌,亦观察着陈武神色,回答道:“朱州牧这人,有些……有很多不足之处……比如他做事,比较,比较,不守规矩,嗯,不守规矩。不过……他其实很……比、比较有才干……”
钱青默默,叹气苦笑:“前两年阆州流民泛滥,山贼为祸,治安极差,常有命案发生。去年有名歌女在茶馆被人调戏,言语上起冲突,就被人当场砍死在台上。后来整整年时间,各家茶楼酒馆里都没有女子再敢登台。”
陈武:“……”
他心里咯噔下,忽然意识到什。
两人又沉默片刻,钱青忽然深深吸口气:“使君,你问是怎想……你想听实话吗?”
陈武愣愣,忙道:“你说。”
他这态度让陈武更加不满,手指用力地叩几下桌子:“钱青,你到底是怎想?”
钱青哑口无言。
两人僵持良久,茶馆里忽又爆发轮激烈喝彩和掌声。楼下歌女唱完曲,客人们兴奋不已,嚷嚷着要她再唱几首。
“好,好极!”
“好听,再来几首!”
陈武:“……”
前半句话并不重要,后半句话才是真心话。
陈武心里有点发凉,重新靠回椅背上,沉默。
钱青已满头大汗。
良久,陈武深吸口气,问道:“你觉得他很有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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