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老者和年轻人如何哀求,地主奴仆们仍然在拼命地割着。捆又捆秧秧麦子倒下,被他们装上板车。
老者坐在地上绝望地哭着,年轻人则双拳紧握,双眼通红。
忽然,忍无可忍年轻人爆发。他猛地朝着个离他最近割麦人扑过去,从背后用胳膊勒住那人脖子。那割麦人吓跳,拼命挣扎。然而年轻人力气极大,死
“住手!快住手!不能割啊!”位老者和个年轻男人在田里试图拦住五六个正在割麦子人,可那些割麦子不仅人多,还都凶神恶煞,挥舞着手里镰刀警告他们不许靠近。
“滚开!你们想赖掉田租吗?!”
“不不,田租们定会想办法交。可是这麦子还没是夹生,你们不能都给割啊!”
“们不割,就让贼都给割走!少废话,这是地主命令,有什话你们自己找地主说去!”
那老者和年轻人是父子,而那些割麦子则是地主家恶仆,割正是这对父子家麦田。
转眼已经入秋,地里庄稼渐渐熟。以往这时候都是农户们最高兴时候,到处都该弥漫着丰收喜悦。可今年却并非如此。
眼看着秋收时节越近,剑州农户们就越感到焦虑。
之所以焦虑,皆因眼下剑州形势无比混乱。这两年许多流民涌入剑州,流民多,治安就乱。城里也好,乡里也罢,天天都有流民偷盗抢劫事情发生。可以说如今剑州流民乱象比起前两年阆州山贼之祸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剑州官府对此却毫无治理之法。
农户们辛辛苦苦忙碌整年,终于等到丰收。而这时候也是盗匪流寇最虎视眈眈时候。农户们挖壕沟,垒土墙,样挡不住盗贼。不光盗贼会给他们带来巨大损失,剑州可不像边上阆州已减免赋税,剑州百姓仍有大堆苛捐杂税要交。这样来,到时候农户能留在手里实在少得可怜,也不知能否熬过接下来即将到来寒冬。
眼下田里麦子虽熟,却还没熟透,有些叶子还绿着。这时候提前割麦不是不行,可每亩少说要损失三十斤产量。这损失地主可不会承担,地主贯都按定额收租,不管旱年涝年,不管农户遭遇什,地主都不会少收租。而讽刺是,收夹生麦子造成损失虽不由地主承担,其实对地主来说也不算什,可承担这些农户失去很可能就是口救命食。
“们村里每天晚上都有人值夜,来几波盗贼都让们赶跑。求求你们,再等两天,再等两天这麦子就全熟!”
“得吧,瞧瞧你们这片田边上秃,那不是贼走割,难道是老鼠啃?还是你们自己割,偷偷藏起来,想赖掉田租?!”
老者急道:“那、那是前两日。那贼割到半被们发现,就赶跑。这几日们已经加强看守。”
在田亩边上,有块田已经秃,那确是被盗贼们提前割走。盗贼也同样不在乎割早会造成多大损失,只在乎自己能抢到多少粮食。
如此来,农户们怎能不焦虑呢?
可惜焦虑并不能改变什。该来事情总还会来。
……
转眼,田野里第波麦子黄。
此时田野里却不见欢声笑语,反是哭嚎声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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