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玥则放眼眺望广袤田野。金黄在往年都是个喜庆颜色,也不知为何今年看着却显得萧瑟。
今日风不小,阵接阵地吹,嘤嘤呜呜,让人分辨不清究竟是风声,还是远处有人在哭。
卫玥忽然道:“先前还不大明白,朱瑙为什让秋收以后再动手。眼下倒是明白。”
陶白茫然地回头看他:“卫哥,为什?”
卫玥道:“你不觉得最近剑州天都阴沉沉?”
卫玥衣着光鲜地骑在马上,身后跟着数人,正从田埂边经过。他们打扮像极支商队。
远处忽然传来惨叫声,他们伸长脖子往麦田里看,正巧看见年轻人刺死名割麦人情形。众人都吃惊,纷纷停下脚步,卫玥也勒停马,驻足观看。
他们离得较远,听不清那些人在喊什。只瞧见年轻人发疯般朝几个手里拿镰刀人扑,那些人很快就全被吓得丢盔弃甲地跑。
虽然他们瞧见这幕没头没尾,但看看田里尚泛着青麦子,每个人都迅速明白事情前因后果。这实在不算什稀罕事,尤其是在近两年间。
卫玥望着田里年轻人,迟疑片刻,叫道:“赵老大,赵老二。”
不松手,只片刻,那割麦人就已脸色通红,额角青筋,bao起。
另外几个割麦人见这幕,吓跳,赶紧跑过来帮忙。然而他们离得较远,还没跑近时,被勒脖子割麦人已失去力气,手里镰刀脱手坠地。
那年轻人立刻松开手,弯腰捡起镰刀,刀扎进割麦人胸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他又拔出刀,转向其他几个正向他靠近割麦人。他满身是血,凶神恶煞,仿佛刚从地狱里爬出来恶鬼般。那几名割麦人被吓到,立刻停下脚步,竟不敢再上前去。
他们不过去,那年轻人反倒不肯放过他们。他大喊着挥舞镰刀,朝名割麦人冲去。那割麦人吓得差点尿裤子,哪敢迎战,刚割下麦子也不要,转身没命地撒腿就跑!
陶白下意识地抬头看眼。今天天其实不算坏,天空蓝蓝,只是没有太阳。仔细想想,最近好像都是这样天气,也没怎下过雨
赵家兄弟忙上到他身边,问道:“卫哥,什事儿?”
卫玥朝着那对父子所在方向抬抬下巴,道:“你们去问问他们,愿不愿跟们走。”
赵家兄弟愣,那年轻人今日杀地主家仆,往后不会有好果子吃。他全家人怕也都会遭到牵连。倒不如就这走,或许还有条生路。
赵老大忙道:“好,们这就去。”说着拉拉弟弟,兄弟俩就往麦田里去。
卫玥没有停下等他们,队人马停在这里太过招摇,他便领着队伍继续往剑州城方向走。陶白走在他边上,帮他牵着马,时不时往后看看。
“疯,这家伙定是疯!”
其他几个割麦人见到如此情形,虽然手里都有镰刀,可哪个真敢搏命?当下也纷纷后退,赶紧跑。
待人都跑没影后,年轻人镰刀脱手,缓缓跪倒在地。他身前是他惊恐绝望父亲,他周遭是片被割秃麦田,他身旁还堆着摞高高麦子。
秋风吹过,麦穗发出悉悉索索声响,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在寂静萧瑟田野间慢慢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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