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另调八百人,弓兵两百,步兵六百,带足箭矢,准备落石,在此山谷候着。”
“是。”
自打那日延州军又给韩风先送去两百战俘后,原先天天前来叫阵凉州军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再来。谢无疾派斥候去打探过,凉州军并无什大动作,显然不是在筹谋场新攻城大战。既如此,恐怕凉州军已萌生退意。
但谢无疾却不打算就这让他们退回去。
他扶着榻站起来,拍拍有些皱乱衣摆,道:“行,今日便如此吧。哥灵察,你伤势未愈,接着休息吧,回头再派人来知会你。”
他扭头看向韩风先,只见韩风先脸急切,显然盼着他赶紧离开。他心里不由暗暗发笑:韩风先虽会打仗,只可惜性情浮躁,藏不住事,终究难成大器。
于是他又道:“风先,你随道回去,方才战况你还没同汇报。”
韩风先顿时面如死灰。
董姜手挥,卫兵们立刻提起思思,又盯着韩风先,跟在他身后起出去。
惯心狠手辣,却没见过犬戎儿这般忠厚。这犬戎儿不是头狼,而像条犬。
许是近来被手下军官勾心斗角弄得他极为头大,他忽然有些好奇:条忠厚犬究竟是怎在这世道里活下去?
片刻后,他缓缓笑道:“还给你?当然可以。既然是你女人,确不该再关在战俘营中。不若将她提拔到帐中来做婢女,你看如何?至于你,也十分欣赏,同到帐下来,如何?”
哥灵察怔,韩风先满脸愕然。
少顷,哥灵察跪下磕几个头:“多谢州牧开恩。多谢州牧!”
凉州军此番进攻虽然受阻,可若把这些豺狼虎豹放归大漠,待他们调整番,恐怕明年还要卷土重来。他不可能永远把大量兵力驻扎在大散关,因此必须解决这后顾之忧。便不说全歼凉州军,至少也要予以重创,令他们三五年内都无法恢复生气。
如凉州军这样队伍,顺风时虽是虎狼之师,可逆风时却往往不难对付。如今他们军官不合,士气低落,群强盗本就不懂忠义,只为钱财粮食而凝聚。在他们撤军之时路埋伏路追击,很快就能把他们打得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谢无疾估计好凉州军撤军路线,又安排好自己兵力布置,正要让军官们回去点兵,忽听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声响。
有人竖起耳朵听阵,有人道:“是马蹄声?从城外传来?”
众人面面相觑。天色已晚,难不成凉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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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散关内。
暮色霭霭,夕阳西沉,城墙上站岗士兵丝不苟地矗立在自己岗位上。城墙下将军室里,数名军官们围在地图前,也正忙碌着。
谢无疾手持条笔直树枝,在地图上比划着。
“两千兵马今晚连夜出发,前往此地设伏。”
他神情虽克制,湖蓝色眼睛里却流露出几分哀痛。
董姜笑笑,又转向韩风先道:“风先,听闻你这部下忠厚能干,只做个百夫可惜。有意提拔他,你该不会舍不得吧?”
韩风先没有说话,只额角青筋不住跳动。董姜也不催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僵持片刻,韩风先终于缓缓跪下:“风先不敢。但凭爷爷做主。”
董姜脸上笑容愈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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