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怀抱下,思思由无声呜咽逐渐变成放声痛哭。
哥灵察扭过头,缓缓朝董姜问道:“州牧,能将思思还给吗?”
董姜大感诧异地挑下眉。他瞧瞧韩风先,又瞧瞧哥灵察,心念忽然转下——他忽然不想杀哥灵察。其实策反这犬戎儿留在身边,不是对韩风先更好掣肘?
除此之外,他心中又生出另外种念头:凉州军中处处都是狼,韩风先不过是最凶狠头罢。他见
说到底他仍需要韩风先为他打仗,因此暂时还不懵处置韩风先,何况他只摸出条线索,却也没得到太多证据。再找到更好部将之前,他还得再利用韩风先阵。
但他也不能对此视若无睹,任由韩风先放肆。要不然韩风先忽然率领旧部反水,他便将腹部受敌。于是他便起心思,要从这犬戎儿身上下手。
他今日来到哥灵察帐中,便是为警告韩风先,让他不要再轻举妄动,自己什都知道。等这出大戏唱完,他便刀杀哥灵察,翦除韩风先左膀右臂,让韩风先彻底绝勾连旧部心。
而这出戏,却是因为他想亲眼看看韩风先这不忠不义杂种与他自己最信任部下反目成仇时会是什神情。
于是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故作惊讶地问道:“这女子肚子如何这大?”
眼睛里忽然有点神。
下刻,直半躺在榻上哥灵察猛地从榻上翻下来,那女子几乎是与此同时推开卫兵转身向外跑。
卫兵自然容不得她跑出去,轻轻松松将她按在地上。
“思思!”
哥灵察唤声,那女子脸上神情愈发惊恐,面用手挡脸面继续挣扎。可惜她如何挣得过几个身强体壮卫兵?
思思浑身震,挣扎得越发厉害。
将她提来卫兵道:“启禀州牧,这女子是两年前随群战俘被掳回,战俘营军官不知她身份,两年来从未有人问起过。因此那边只将她当做寻常战俘……”
所谓寻常战俘,不过就是奴隶和牲畜。能在战俘营中活两年已是运气极好,至于如何活着……恐怕没有人想知道。
卫兵话说完,营帐里时陷入静默,就连思思也只是无声地挣扎,无声地落泪。
董姜笑呵呵地看着韩风先面孔几乎扭曲,又想看看哥灵察发怒模样。然而出乎他意料,那犬戎儿只是走到思思面前,弯腰将她抱住。
哥灵察捂着伤口踉跄向前走几步,韩风先抬抬手似想拦他,却还是把手收回去。
董姜饶有兴致地将这三人脸色和动作尽收眼底。
那日他撞见韩风先将受伤哥灵察带回军营后,他立刻派人仔仔细细地查哥灵察底细。这查可真不得,还真查出条险些被他忽略线索来——原来这两年来,韩风先貌似与这犬戎儿疏离,可这犬戎儿才是他真正心腹!韩风先直派这犬戎儿与他从前老部下沟通联络!
董姜从未相信过韩风先,也极忌讳韩风先勾结旧部,对此向严防死守。可他千防万防,这狗杂种果然还是不老实,从来就没死过贼心。偷偷摸摸勾结旧部想做什?还不就是为有朝日能叛出他手下!
他发现此事后,简直震怒至极,恨不能立刻把韩风先剁碎!可冷静下来仔细想后,他又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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