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东玄蹲在他面前，嬉皮笑脸已被他敛去，神色淡然：“方继，如果
是你，在前头有人丢下这
个烂摊子给，阻碍
前程，兴许也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不过比起恨，还有
个你更该把他扒皮拆骨混蛋——不用说，你知道那是谁吧？”
方继不吭声。
真正阻碍他前程，让他郁郁不得志人是谁？不是黄东玄，而是孙湘。只是他为臣，孙湘为主，因此这股气他不能冲孙湘，只能冲着黄东玄罢。
黄东玄又道：“刚才问你，孙湘是不是个值得跟随明主，你没有回答，你不用说也知道。另外，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如今跟随那位，他是个明主。他值得。你明白？
那士卒茫然地走上前：“、吗？”
“就是你。”黄东玄问道，“问你，走以后，孙湘待你们如何？”
那士卒正不知该如何作答，黄东玄却自问自答地接下去：“是不是他又不敢把你们都撤，又不肯好好用你们，所以他就处处打压你们，把错都推到你们头上？”
那士卒想起这些年苦楚，顿时如同吃苦瓜般皱起脸来，连连点头：“是、是！”
黄东玄又道：“是不是方将军领留下余部，所以连带着遭到那姓孙迁怒，直郁郁不得志？因此他讨厌？他觉得他是被牵连？”
！”
黄东玄眯眼。
关于两次变节事，他没有解释意思，也没有解释必要。他只淡笑道：“方将军战场上技不如人，就搬出这套迂腐说辞来给自己撑面子……就不嫌丢人？”
方继勃然大怒，正要再骂，黄东玄忽然又道：“当初孙府尹是如何把从江陵府请到长沙府，料想你并不清楚，这些没什好说。至于是如何归降蜀府……方将军，你就当真点不知情？”
方继又是愣。
方继脸色变，还没来得及开口驳斥，长沙士卒已经小声回答：“们都是这觉得……”
方继：“…………”
甲板上忽然静默下来，方继脸色先紫后青再白，嘴唇几番蠕动，最后竟仍哑然。最终，他闭上眼睛，悲愤、痛苦、恼羞、不甘……种种心绪在胸口激荡，将他冲撞得摇摇晃晃。
黄东玄看着他这样子，并没有觉得幸灾乐祸，只是若有所思。
少顷，方继睁开眼睛，只见张放大脸贴在在他眼前，顿时把他吓得哆嗦。
黄东玄反水后，孙湘自然把切过错都推到黄东玄和王占头上，说是他二人变节才致使军队大败。可实际上黄东玄当时处境，同为军官方继不可能点不知情。他只是……
还没等他作答，黄东玄又道：“这也不说。或许你确实不知道。但是有点，相信方将军肯定知道——你觉得，孙湘是个值得跟随、值得为他卖命明主？”
方继眼神闪，竟答不上来。
过片刻，他哆嗦着把话题扯回来：“黄狗贼！你……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当初、当初将士们跟着你征战疆场，舍命取义，你却因为贪生怕死而轻易变节！你可知有多少人受你牵连，丢性命，前途尽毁吗！你还敢说你不是无耻小人？！”
黄东玄挑眉，忽然明白方继如此恨他缘故。他左右望望，朝着边上名长沙士卒招手：“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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