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瑙微微挑眉。他尚未见到上官贤,却先叹口气。
少顷,他道:“把上官将军带来吧。”
约莫盏茶后,上官贤被几人带到朱瑙面前。
三日未见,他面容憔悴不少,两颊凹陷,瞧着竟似忽然瘦回蒲州城刚破时模样。可人又怎可能三日间,bao瘦?无非还是面色不佳缘故罢。他眼神也较三日前有变化,只是那变化太过复杂,难以言明。
两人对视片刻,上官贤平静地问道:“四月期限已到,朱公可还遵守当日承诺?”
他竭尽全力为陶北寻找着理由,可他头脑片混乱。是陶北不相信他忠诚?还是陶北怨他失蒲州?!到底为什啊!!
见上官贤如此,朱瑙轻轻摇摇头,未再苦苦相逼。他缓缓站起身,道:“还有三日时间,上官将军不放再想想。你若有不解之处,可随时询问院中人手,他们会为你解惑。你若想召见旧部,吩咐声,也会有人替你安排。”
说罢他便转身带着程惊蛰等人离开。
……
……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他眼睛瞬间变得赤红!
河中府落入蜀军手中后,河南便门户大开。他明白陶北忧心河南安危,因此另派人手接管河南,此举虽无情,却也合理。可那邺都远在千里之外,与此次失利毫无关联!陶北有何缘由忽然肃清朝廷?!难道陶北怀疑他早有反意、勾结朋党吗?!
对于上官贤质疑,朱瑙笑笑,并不反驳,只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你骗……你骗!!”
上官贤忽然朝着朱瑙扑过去,然而他身体甫动弹,早有准备程惊蛰便上前步,柄未出鞘剑击狠狠打在他心口!上官贤闷哼声,顿时摔回原位,身体蜷成团。
此言出,周遭人纷纷吃惊:上官贤难道还想回梁国去?!他早已被陶北当做逆贼,根基
收服河南几处州县后,朱瑙与谢无疾极为忙碌,每日案牍劳形,焚膏继晷,还紧急从汉中、蜀中及北方调拨不少人手来帮忙。
朱瑙分明记挂着上官贤事,然而三日时间转瞬即过,他埋头于政务间,到第三日已过大半,他竟还没想起这事来。
直到手下前来禀报:“陛下,上官将军求见,说是四月之限已到……”
朱瑙微微怔,正要命人传召上官贤,忽又想起什,问道:“这三日里他召见过什人,问过什话吗?”
手下摇头:“启禀陛下,他什人也没见过,每日都躲在屋中不出。”
惊蛰皱着眉摇头,弯下腰在朱瑙耳边低语道:“公子,要将袁肖与钱施召来吗?”上官贤若不信朱瑙说,请他旧部前来对质,切也就明。
朱瑙朝着面无血色望上官贤眼,摇头道:“算,不必。”
上官贤并非不信,只是不能接受罢。如今他情绪激动,若召集他旧部来,谈得拢还好,若谈不拢,致使双方翻脸,反倒弄巧成拙。
上官贤蜷缩良久,终于从窒息痛苦中缓过来,抬起头,目光满是恨意,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
倘若这份名单是真,他在朝中党羽部众与亲朋友人几乎已尽数遭受牵连!他可以放权,他也不怜惜自己性命,可是那些人只因与他沾亲带故,陶北就下此狠手?陶北何故如此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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