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畴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这些话本不该对你说。然而实在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今日便与你好好说道番,然而这些话只说遍,不会再说第二遍。出这里,你也绝不可告诉第三个人,否则……绝不轻饶!”
他说最后几个字时候,语气森然,周遭仿佛忽然结霜般。屈啬虽低着头没看到他神情,却忍不住打个寒蝉。他动不敢动,只下意识地点头应承:“是……是。”
田畴停顿片刻,语气放缓:“自从上官将军在河中被擒后,多人遭受牵连,致使朝中官位空悬,人才急缺。侥幸跟大将军多年,颇得大将军赏识,此番大将军命带兵出征,除却要夺回河南,重振大梁国威,又何尝不是让识才选贤,采擢荐进?”
屈啬呆住。他并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战成名,从此出人头地,只是他总觉得那样机会离他太远,他不敢太过奢求。可现在,田畴跟他说这些是什意思?!难道……
他顿时口干舌燥起来。
哈哈……”
这支军队军纪很差,屈啬出来征战,竟然还把自己新纳妾室带在身边。那妾室又确实是个爱闹,是以他随便扯这个借口,众人都没有怀疑。
于是众人嬉笑调侃几句,屈啬摆脱众人,离开院子。他马上带上几名最心腹亲兵,悄悄出军营,往竹林去。
这屈啬原先还有些担心田畴会把他骗出来害他,因此到竹林附近,先让心腹去探探。那心腹很快回来,说田畴果真亲自到竹林,身边带人也不多,屈啬这才又惊又喜,连忙进去赴约。
不多时,屈啬来到田畴面前。
田畴接着道:“你可知,参战这各路人马中,原本最看好便是你?早在三年前,你在齐州战成名,就已注意到你!本欲将你收入麾下,奈何大将军直命驻扎徐州,始终不曾有机会见你。如今大将军命统领全军,最关注也是你,本想着……”他停顿会儿,忽然话锋转,摇头道,“对你寄以厚望,却没想到……你实在太令失望!”
他这番话,说得屈啬心里七上八下。
所谓三年前战成名,只是当年屈啬为争抢田地兵员和另支匪军打仗,侥幸打赢而已。这等小打小闹,田畴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可屈啬却直引以为豪,因此田畴这说,他也就信。
他听到田畴说看好他时,他简直欣喜若狂。别看他平时嘴里直骂嫡系军,那也是因为他心里嫉恨。谁不想升官封侯,吃香喝辣啊?他做梦都想当嫡系军队军官呢!尤其最近看着嫡系军过得是什日子,他们过是什日子,他念想变得更强。
可他还没喜上眨几下眼功夫,田畴又给
“田将军。”见到田畴,屈啬还算是懂礼数,先跪下行个礼,“不知田将军召见末将有何吩咐?”
田畴冷冰冰地看着他,并不开口。
屈啬跪片刻,始终未听见田畴让他平身,顿时又尴尬,又不悦,心中暗自腹诽,却不敢发作。
终于,田畴长叹声:“屈老弟,你可真让失望啊!”
屈啬顿时愣。田畴这声“屈老弟”让他心肝颤颤,这番话却说得他莫名其妙。他周周眉头,道:“末将不懂……还请田将军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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