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单隐约听到说“陈金花东西没白送”。
那些人认为,李根肯帮忙,是陈金花跟他妈关系不错,往他家送很多东西。
俗话说,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
李根是没办法。
黄单不纠结,能有个劳动力就行。
李根踢黄单,“走啊,还不去割稻,赖地上做什?”
黄单起来拍拍屁股上灰,“哥,下回肯定帮你弄。”
李根不当回事。
田是按照人口分,没忙完这个田最大,有亩二。
黄单拼老命,把之前八分那个田搞定,这个大田只靠自己真不行。
到最后,黄单会被原主妈唠叨死。
回屋后,黄单就把打补丁褂子脱搭床尾,晾干下午接着穿。
干农活要穿脏破衣服,不能穿好,不过原主也没好衣服就是。
下午点多,黄单顶着大太阳出发,他坐在田埂附近树荫下面,嘴里衔根草,脆脆,有点甜。
乡下空气好,土生土长草都比小区里香。
黄单被晒草帽都要冒烟,他抹掉滴到眼睛上汗水,到大树底下歇着。
每家都有个稻床,就在家门前。
不光黄单跟陈金花出来翻稻子,隔壁那家也在忙,还嚼舌头根子,说黄单不孝顺。
黄单不用去理会,因为原主反应就是视而不见。
缓缓,他去把稻床个角翻边,“妈,回吧,晒死。”
,最多就是听人说。
他要是起疑心试探,黄单也有套说词能应付。
眼下最要紧,是查出杀害李大贵凶手。
过会儿,陈金花喊声从窗外传进来,没事人似叫黄单跟她去稻床。
黄单拿着草帽出去。
他稍微有点分神,镰刀就在食指上割出道口子,血当场涌出来。
已经割到前面李根听到声响,扭头就见青年蹲在田里,镰刀掉在脚边。
刚要调侃两句,李根就发现青年哭,他脸错愕。
“这大点口子,星星都不会哭,你怎哭满脸泪?”
星星是个五岁小娃娃。
他看眼男人,镰刀比他锋利。
李根也看过去,“没磨?”
黄单说,“忘。”
李根,“……”
有人从田埂经过,看到李根在黄单田里,都跟见多新鲜事情似。
黄单背靠着树,李根不知道会不会来。
他正盼望着,就见着人。
李根没戴草帽,穿是上午那身旧衣衫,五官刚毅脸上还有午睡压出竹席印。
黄单羡慕,他就没午睡,躺床上,就热后背心出汗。
没空调,没电扇,只有蒲扇,看来是要他在这个世界领悟心静自然凉这句话真谛。
陈金花指着稻床周围两个木桩说不稳,晃厉害,让黄单找块砖头往土里拍拍。
黄单,“……”
不晒再拍不行吗?
他蹙蹙眉心,找砖头去。
木桩晃,就容易倒,木桩倒,拉网就起不到作用,鸡会进来吃稻子。
太阳光很强,想跟它对视眼都不可能。
他脸藏在草帽阴影里,轰走几只鸡,拿着扬叉把地上稻谷翻边。
这些是原主干,还剩大半田就死。
陈金花翻另头,她动作麻利,年轻时候定是长辈喜欢,勤快会做事姑娘。
天热,无风,黄土地滚烫,泡尿下去,都能很快晒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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