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远把剩下几口烟抽烟,“周围地势安全,不会有大碍。”
司机舔舔嘴皮子,“当时那种情况太突然,连开二十多年车都没办法预测,更别说您外甥,他是真在护着您,用自己生命。”
话说到这里,司机寻思,干脆就多说句,“那孩子两年前是犯过事儿,可那时候他还小,什也不懂,很容易就跟别人拉帮结派,劳改期间肯定受过正确教导,不然也不会做出那种举动。”
“主任,这年头谁都是样,就条命,哪怕是再有钱,也不能多条命,会用自己命去保护个人,心地不会坏到哪儿去。”
聂文远夹着烟手指微动,“那你说,他为什要那做?”
他才穿越过来两天,就三番两次被怀疑,怪就怪这副身体主人跟他本人脾性相差太大,而且原主兄弟姐妹多,很大个家,有个人起疑心,另外几个都会知道,这是他之前没经历过种情况。
黄单拧拧眉心,脑子飞速运转,给自己找个借口。
他不找不行,不会演戏,二不会扮演别人,在第个世界就试过,真不行,只能走别法子。
“也不知道怎回事,从前不怕疼,现在怕疼怕要死。”
聂文远莫名对那个死字产生排斥心理。
聂文远裤子上湿好几处地方,他拍拍腿上青年,“小于。”
那声音里不是柔情,是不耐,黄单听出来,他从男人腿上挪到旁边,低着头继续哭,直哭很长时间,还是靠陆先生提供药膏才缓解头上疼痛。
苍蝇柜积分告急,这个世界恐怕要死去活来。
聂文远拿帕子擦擦裤子,“你什时候沾上这种毛病?”
黄单声音沙哑,“嗯?”
司机语塞。
他活到这个岁数,没见过,也没听过哪个外甥会拿命护舅舅,“大概是您外甥跟您亲近,尊敬爱戴着您吧。”
聂文远将烟头捻灭,“小外甥从小就惧怕这个舅舅,去他家,他就跟老鼠见到猫个样子,头不敢来,话不敢说,却在朋友面前把这个舅舅骂文不值,何来尊敬爱戴?更谈不上亲近。”
司机愕然,那是怎回事?刚才那出他
黄单察觉男人身上气息不对劲,他闭上嘴巴。
车里谈话声停止,司机重新启动车子,这次很小心翼翼,速度跟自行车相比,快不到哪儿去。
到地儿,黄单撑开雨伞下车,鞋子踩进水里,裤腿瞬间就泡进去,他像昨晚那样挥挥手,“回去,舅舅再见。”
车子往前开,后视镜里青年越来越模糊,很快看不见。
司机开着车,组织下语言,“主任,急刹车时候,您外甥用身体保护您,他是个好孩子,跟传闻不样。”
聂文远裤子擦不干,他索性不擦,将帕子收回口袋里,“舅舅虽然在外地工作,但逢年过节也会回来,从来没见你这娇气过。”
黄单愣住,“只是怕疼。”
“怕疼?”
聂文远琢磨着这几个字,他似乎是笑笑,“你以前额头破,满脸是血,还能跟人嘻嘻哈哈,坐在大排档里喝完几瓶啤酒,自己骑车回家,这事是你爸告诉舅舅,说你是个男子汉。”
黄单心说,现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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