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张起麟俯身,连忙上前伺候四阿哥穿靴子,“对,主子,今儿个年府给侧福晋送来不少东西,说还有年羹尧大人从四川送来蜀锦呢。”
四阿哥起身动作顿,眸色斗转,“既然年羹尧送来蜀锦,咱们就去年氏那儿开开眼吧。”
热河行宫
直郡王押解太子队伍回到行宫时已经入夜。
苏伟带着小英子站在甬道拐角处,看着行人进正殿。过往奴才无不缩着脖子,等候在殿门口大臣们犹豫再三,还是纷纷向太子行大礼。
京城,四爷府
“苏公公怎又跑到热河行宫去?”张保给四阿哥端上热茶。
“他是看爷信,跑去看胤祥,”四阿哥端起茶碗,刮刮茶末,“胤祥坠马,爷也担心,他在那儿也好。爷就是怕,他那个闯祸性子,别卷进这起子麻烦里去。”
“主子放心吧,”张保躬躬身,“苏公公虽说行事偶尔出人意料,但到底在宫中那多年,心里定然有数。”
四阿哥泯口茶,重重地叹口气,又拿出魔方扭扭,“说到底,当初就不该放他走,现在他人在哪儿,爷都得悬着颗心。”
罪名大,来人啊——”
“大哥,”马车上个虚弱声音突兀地响起,虽不大但也打断直郡王呼喝。
车帘被掀开,小初子扶着太子下马车。
“随大哥回去便是,何必为难几个奴才,”太子披着斗篷,面色苍白,时不时地轻咳两声。
直郡王马打个响鼻,两队人马间剑拔弩张略有松动。
梁九功率先迎出殿门,冲两位皇子笑笑道,“圣上说,直郡王路辛苦,早些回去歇着吧,太子殿下请跟奴才进来。”
直郡王脸色微变,看着太子迈进殿门,藏在袖中手紧紧地攥攥,转身走下台阶。
内殿只燃两盏烛台,昏暗地映出榻上人影,香炉上方氤氲着安神香气味儿,本暗红折子摊在炕桌上。
“儿臣
张保陪着笑两声,低下头站到旁。
张起麟轻声轻脚地走进来,冲张保挤挤眼睛,抹把头上汗珠道,“爷,今晚去西配院吧,自打钮祜禄小主有身孕,您又好长时间不往后头去。”
四阿哥扭着魔方,瞪张起麟眼,幽幽然地开口道,“你给爷把魔方解开,爷就去!”
接收到张起麟求救信号后,张保弯下腰道,“主子,钮祜禄小主怀还不知是阿哥,是格格。说到底,这骰子是小巧,孩子才是结症啊。”
屋里静逸半晌,四阿哥长长地叹口气道,“去福晋那儿看看吧。”
“二弟知晓轻重便好,”直郡王敲敲马鞭,向身旁侍从示意眼,“请太子上马!”
太子护卫被卸下兵器,解押在后,太子骑着马与直郡王并肩而走。
“大哥此番当真费不少功夫啊,”太子坐在马上,语态平静无波,“从四弟庄子上事儿到皇阿玛北巡,就连这次弟弟带队出行怕都在大哥掌握之中吧。”
“二弟这是说什话?”直郡王瞥太子眼,嘴角微扬,“你贵为储君,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洁身自好,任谁敢动二弟根毫毛?说到底,胜者为王败者寇,自食其果罢。”
太子轻笑声,摇摇头,“大哥教训是,二弟与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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