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是毫无动静,”四阿哥对着个白块儿发愣,转两转后又重头开始,“皇阿玛封锁消息,避免京城动荡,能做到如此地步,怕是跟二哥有关。”
“主子意思是,”张保压压嗓子,“东宫有变?”
“从胤祥异样来看,变故是迟早,”四阿哥放下魔方,仰头望着夜空,寂静院落里传来阵阵蝉鸣,“快到打枣季节,找人把树上虫子粘粘。”
“是,”张保俯身领命,随即想起什似道,“往年里,苏公公都会提早组织小厮除虫补蝉。尤其后院这颗大枣树,夏起小英子就时时盯着,有动静立刻下网,管保个枣子都不叫糟蹋。今年,也是奴才疏忽。”
“他难得有这细心面,”四阿哥弯弯嘴角,坐起身摸摸怀里魔方,原本寂寥神色却渐渐若有所思起来。
“你怎那多话呢,”苏伟抬手巴小英子脑袋下,“皇上番话,削太子羽翼,搁置储位变动,又彻底绝直郡王心思。等消息传回京,势必引起朝野动荡,主子贵为四贝勒,怎可能没有直接关系?更别说,他本来就有——”
苏伟话音顿,没有继续说下去,脸色却有些暗淡。
“那,咱们什时候回京啊?”小英子挠挠后脑勺,“朝堂不安稳,师父得呆在主子身边才行啊。”
“呆在他身边有什用……”苏伟又揪根草叼在嘴里,伸出只手拢住月亮影子。
“眼看着中秋呢,”京城四爷府,东小院大枣树下躺着个湖青色长袍人。
康熙四十四年
八月夜,繁星朗朗。
热河行宫万树园角落里,个赤着脚身影躺在溪边草地上。
晚风吹过树叶,带起阵湿润腥气,飒飒声音犹如蛰伏在阴影中鬼魅,觊觎着最后点光亮。
苏伟不耐地蹬蹬腿,再好良辰美景似乎都无法压制他内心狂躁与不安,悬在夜幕中银月已被乌云遮半。
热河行宫,延薰山馆
夜色浓重,竹影斑驳,直郡王坐在片黑暗床榻上。月色朦胧下,李进忠垂
张保躬身站在廊下,弯弯腰道,“今年是少有大月亮呢,主子不如请旨到庄子上过节赏月?”
“没心情,”四阿哥伸出只手轻揽月色,语气间颇有些懊恼,“中秋是个团圆日子,却偏赶在这最不能团圆时候。”
张保抿抿唇,低下头没有答话。
四阿哥轻叹口气,拿起胸前魔方转转,“北巡队伍那边有新消息传回来吗?”
“回主子,尚无新消息,”张保低低头,“说来也奇怪,从皇上遇刺到现在快个月,后续调查应该接二连三传回京来,可是却直毫无动静。”
“师父,”小英子脱鞋,轻手轻脚地走到苏伟身边。
苏伟看他眼,揪起根嫩草叼在嘴里,“这晚,你出来干嘛?”
“睡不着,”小英子抱着膝盖坐到苏伟身边,“师父,你是不是想贝勒爷?”
“谁说,”苏伟“噗”地吐出草根,“只是心烦而已,这两天出这多事儿,今晚没几个人能睡得着。”
“切,”小英子不屑地撇撇嘴,“在府里时天塌下来,你都睡得死沉死沉,现在跟咱们又没直接关系,还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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