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苏伟绕到承安堂后头,抓到缩着脖子走路邓玉。
“苏公公,”邓玉惨白着脸,看着苏伟直咽唾沫。
苏伟皱皱眉,左右看看后,压低声音道,“十三爷又用药?”
邓玉抿着嘴唇,踌躇半天,点点头。
苏伟叹口气,放开邓玉,来回踱着步子,“刘术能路混到太医院院判,定不是个简单人物。十三阿哥伤口上沾别药,迟早被他看出来。”
胤礽坐在张毛毡上,背倚着墙壁,丝丝寒意随着阵阵幽风卷进脖领里。
“爷有多少个夜晚,没有这样平静看过月色?”清冷声音在空阔帐子里响起,却没有个人应答。
胤礽弯起嘴角,缓慢地垂下头,从袖子中掏出支毛笔,柔软笔触划过手心,有些许熟悉,亦有些许陌生。
“小初子,”胤礽怅然地看着漆黑夜色,“你说,他现在还记得吗?”
照房西厢
首站在窗边。
“郡王,”赫都迈入屋门,却被室冷凄止住脚步。
犹如寒冬腊月苍茫,在无形阴影中落下巨石般压迫感。似乎过良久,又似乎只是瞬,个干哑而阴沉嗓音才悄然响起,“过来说话。”
赫都抿抿唇,轻轻咽口唾沫,举步走到榻前,“郡王,奴才已经派人回京递送消息,想必明相得知如今情势,定会为主子筹谋。此番,太子罪名已被皇上亲口落实,东宫易主是迟早事,只要大位天未定,郡王都是最有希望。还请主子,不要妄自菲薄。”
直郡王目光散乱而恍惚,落到赫都身上却渐渐阴寒起来,“本王什时候,让你通知明相?”
“那怎办啊,”邓玉哭丧着脸道,“劝过主子,可主子不听,冒着欺君风险也要这干。”
苏伟咬咬嘴唇,拍拍邓玉肩膀,“来想办法,十三阿哥不就是想急流勇退嘛,用不着这样伤人千自损
月光映出窗影里,歪着个瘦削人,血迹斑驳双腿夹着粗制木条,窸窣吞咽声在若有若无呻吟中尤为明显。
“林公公,别吃,”个同样受刑太监挪到小初子身旁,“这些饭菜都馊,吃下去要闹肚子。”
小初子捧着沾染尘土木碗,看小太监眼,浑浊双眼映出抹月色。
片刻后,微微抖动筷子撞到碗沿儿,散落在地上。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脱力,小初子抓几次都没能再拿起筷子,最后只得将沾满血污手伸进碗中,抓起泛着酸味糙米饭塞进嘴里。
异样夜晚在姣好月色中慢慢划过。
赫都身子紧,慌乱地垂下头道,“是奴才自作主张,奴才只是想为主子做些什,请主子恕罪。”
“哼,”直郡王轻声笑,在片漆黑中渗透骨髓,“罢,现在还能治谁罪?纳兰家势力犹在,本王却是枚弃子,有你们从中保驾,或许还能苟且偷生。”
“郡王,”赫都俯身下跪,面容悲切而坚定,“奴才不管皇上如何、明相如何,奴才都只认郡王这个主子!”
直郡王看赫都半晌,微微勾起嘴角,“起来吧,本王只是时伤感,没有自怨自艾,更没有怨天尤人。比起驯鹿坡那位,本王失去不过是从未得到东西罢,没什好可惜。”
驯鹿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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