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四阿哥端
热茶，走到榻边，“龙体为重，您不要太过忧虑，等您身体好，再处理这些杂事。”
康熙爷微睁双眼，看看四阿哥，“这些都不是杂事，对皇阿玛而言，你们
事儿都是天大事儿。”
四阿哥略
征愣，跪到康熙爷脚边，“是儿臣们不孝，让皇阿玛左右为难。皇阿玛是天子，肩上有大清重担，请皇阿玛保重自己，不要再为儿臣们忧心忡忡。”
康熙爷轻笑声，摇摇头，“朕巴望着你们，生荣华富贵，安泰平顺。可你们都大，长在爱新觉罗家，心比天高，个个开始觊觎着东宫之位。朕是按也按不住，挡也挡不，眼看着胤褆和胤礽争夺不休，眼看着你们个个迈进这场漩涡。”
四阿哥低下头，不知怎
应答，康熙爷撑撑身子，叹口气，“胤禛啊，你二哥不容易”。
即便胤礽是皇阿玛手带大，但他如今品行已不配为国之君。儿臣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愿替皇阿玛诛杀胤礽，迎品德兼优皇子入主东宫。”
“你给朕住口，”康熙爷青筋,bao起，嗓音沙哑，四阿哥见状慌忙上前道，“皇阿玛喜怒，请皇阿玛保住龙体。”
“胤禛，”康熙爷颤抖着手指向胤褆，“你给朕，你给朕把这个逆子拿下，关进宗人府！朕看他还敢不敢口出狂言？”
“皇阿玛，儿臣没错，”直郡王又向前蹭两步，“如若皇阿玛要关押儿臣，请先治胤礽败坏国体，勾结朝臣，意图谋逆之罪。皇阿玛在行宫圣训举朝皆知，如此大罪，条条当诛。皇阿玛句拘禁教养就轻易带过，如今更是推到鬼魅身上。若是被传到百姓耳中，咱们爱新觉罗氏岂不成天大笑话！”
“混账！”康熙爷手拍到炕桌上，几乎竭斯底里，梁九功慌忙上前扶住万岁爷。
四阿哥怔怔，抬起头看向当今圣上，康熙爷眯眯眼，望着高高乾清宫顶，“东宫，储位，人之下万人之上，听起来风光至极，可实际上是如履薄冰啊。”
“儿臣明白，”四阿哥低下头，“很小时候，二哥就总是皱着眉头，言行都格外谨慎小心。儿臣虽然羡慕二哥风光，但也知道其中苦楚。”
康熙爷点点头，伸出只手在身前比比，“你二哥被封太子时，刚刚两岁，走路都不稳当。穿上太子服侍，像个大头娃娃，跟着朕摇摇摆摆走到乾清宫，走进太庙。皇阿玛那时心里害怕啊，害怕你二哥坚持不住，害怕你二哥被人谋害……”
胤禛
胤禛面色发白，起身拦住要上前直郡王，“大哥，你糊涂啊！这是乾清宫，你不要自己命，也不要儿女命吗？”
直郡王身子震，转头看向四阿哥，四阿哥喘着粗气，眼中惊疑不定，“大哥，你赶紧请罪退下，皇阿玛身子不好，要尽快叫太医才行。”
软榻上，梁九功给万岁爷喂几口热水，门外侍卫已经亮出刀刃，只听句号令。
直郡王看看面色铁青康熙爷，拦在身前四阿哥，缓几口气，向后退两步跪下道，“儿臣鲁莽，但凭皇阿玛治罪，请皇阿玛保重龙体，儿臣先行告退。”
直郡王出宫门，梁九功忙让人唤太医。康熙爷靠坐在软榻里，神色憔悴，鬓边竟冒出几根白发，尤为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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