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隆福寺后街弄堂外停下辆马车,车帘子掀开,跳下来两个拉拉扯扯人。
小英子手拽着苏伟袖子,手抠着车门,丝毫不顾过往行人注意,嘶哑着嗓子吼道,“师父,你太不讲究!昨天刚跟你说别往面馆去,今天你就到小院来。回头王爷问起来,就算把你压箱底都送给,也不会帮你隐瞒!”
“谁用你瞒着?才不怕他呢,”苏伟弓着马步,甩袖子,“都把人赎回来,总得有个交代啊。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告密尽管告去!”
“师父,你这是恩将仇报!你不怕主子,还怕呢,”小英子脱手,被苏伟拉着往小院走,“早知道你今天要来这儿,才不会跟着呢。早上你个字都没透,你就是故意骗来。”
“别罗里吧嗦,苏伟在宫里宫外横行这多年,怎教出你这个窝窝囊囊徒弟来,”到小院门口,苏伟甩开小英子手,理理衣服。
是日日地熬过来?”
“王爷那个人,跟二哥他们不样,”福晋缓慢地摇摇头,低垂着眼睑道,“与他十五年夫妻,却越来越像是陌路人。他喜好、想法,恐怕还不如那几个太监清楚。”
“哎哟,姑奶奶,你这幅玲珑心肝都被王妃颜面蒙住,”富察氏苦笑着拍拍福晋手道,“咱们谁也不是出生就解男人。你是王府里正儿八经女主子,想解王爷爱吃什、穿什,就大方方地叫人来问。那几个太监再怎端着,还敢在你面前摆架子不成?”
福晋留富察氏用午膳,过晌午,富察氏才告辞离去。
诗玥与钮祜禄氏逛园子回来,正碰上诗瑶送富察氏出去,远远地看眼,诗玥暗地里蹙蹙眉。
小英子看着自家装模作样二师父,暗暗地翻个白眼,也不知道前几天是谁整日趴在床上,拿个枕头出气。
小院被打扫很干净,干枯凉棚也换新叶,棚下摆着古筝和摇椅,门口还多两盆矮松。
慕辞坚决不肯住正屋,带着苏伟给派来两名小厮住在西厢房。苏伟问他会不会打算盘,第二天他就真去吉盛堂,虽说记账还不利落,但慕辞学得很快,账房也很高兴多这样个帮手。
脱下身白衣,摘掉斗笠,换灰色长衫慕辞,倒明朗很多。见到苏伟也不见外,拿外头买几样糕点给他吃。
“掌柜说干得不错,现在个月八钱银子,”慕辞陪着苏
“这看起来,福晋身子应该是好些,”钮祜禄氏转着帕子道,“自暗房那日出事后,福晋都好些天不见人。”
“许是病得久,想念娘家人吧,”诗玥低下头,眉目暗转。
钮祜禄氏上前挽住诗玥手臂向前走,“见这富察氏比那个乌雅氏强得多,福晋娘家也是多灾多难,听说那个乌雅氏从咱们府里回去不久就得病死。”
“这事儿跟咱们也没关系,你可别在外头多嘴,”诗玥拍拍钮祜禄氏手,“现在府里日子安稳沉静,也少不得福晋功劳。”
钮祜禄氏莞尔笑,捏着帕子掩掩唇角道,“只跟姐姐说些体己话,姐姐也别往心里去。依妹妹看啊,福晋这左场病又场病,就是因为咱们王府实在太过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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