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财东客气,也是小人考虑不周,”余嘉反应倒是快,冲苏伟又拘礼道,“苏财东好走,明日小人定到。”
马蹄轻扬,踢踢踏踏地往长街而去。
苏伟捧着盒子呆半晌,才慢慢打开盒盖,股金光在昏暗中荡漾开来,苏伟粗粗算,足有百两之多,“这余老板还真是大方啊,出手就是百两黄金,可见贩盐买卖有真是,bao利行当啊。”
“人家出手何止就百两黄金啊,”小英子凉凉地开口道,“不是连人都给您备好吗?会弹琴、会写字,模样也好。依徒弟看啊,师父在闻风阁美玉赠佳人风流韵事已经在京城传开咯。”
“你又胡说八道什?”苏伟巴掌拍在小英子脑门上,“跟你说,刚刚事儿不许在主子面前多嘴,听到没?”
康熙四十六年
二月十四,隆福寺街口
苏大财东颤颤悠悠地捧回分量不轻木盒,余光暗暗地扫那男子眼,刚刚手心触感也不知是巧合,还是……
余嘉边小心地观察着苏伟表情,边弯起嘴角道,“小人还没介绍,这是小人琴行琴师尹胜容,不只擅奏古琴,还写手好字。平时都在琴行管事,这次是第次随小人进京。财东若是对琴曲有兴趣,赶明儿小人做东,让胜容好好给您谈几曲。”
“掌柜怎说话,”直垂首不语男子慢慢仰起头来,苏伟这才注意到他眉心有点红痣,给原本清秀白皙面容平添两分妩媚。
“这个嘛,”小英子下巴扬,手伸到苏伟跟前招招。
“干什?”苏伟下意识地抱住怀里木盒。
小英子竖起根手指,晃晃,“百两,不讲价!”
入夜,雍亲王府
东小院书房,四阿哥
不过眼下,苏伟是没有那个闲心欣赏,坐在他身后小英子,已经快把眼睛瞪成灯泡。
“苏财东是大雅之人,”尹胜容抿着嘴角道,“晚生虽技艺不精,但也不能任掌柜随意安排那曲意逢迎场子。若财东当真好琴擅乐,不如与晚生趁夜登西山之野,在月色柳梢下奏琴谈心,如何?”
尹胜容话音落,车上师徒二人都呆在原地。苏伟心中转万个念头后,最后只剩疑惑,为什自己桃花都开在些奇怪地方。而小英子脑海里已经是尸横遍野,血流满地,自己扛着麻袋香烛跟在王爷后头点。
偏偏余嘉不知内情,只当车上人没有言语,是在等着台阶下,便连忙接话道,“对对对,都是小人粗俗,这商人间成天吃吃喝喝,可不染身铜臭气,再好琴音都听不出韵味来。财东别看胜容对您客客气气,在徽州时那些官老爷请他去教琴,都得看他脸色。咱们商号里琴师都分外金贵,跟那酒楼饭馆里卖唱可不样。今天,也是苏财东气质不凡,让他见着投契。这样,您明天要是得空,小人这就去京郊安排。”
苏伟重重地咽口唾沫,可算是暂时缓过神来,抬头看看天色,哑着嗓子道,“余老板太过客气,吉盛堂在京城刚刚立稳脚跟,没有那多弯弯绕。明日与吴记二掌柜吴雪松约在西来顺,若余掌柜有意,起来喝杯茶就是。今日天色已晚,苏某家中还有事,就不多奉陪,改天再给余老板补上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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