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掌柜真会说笑话,”余嘉身后还跟尹胜容,冲吴雪松轻声笑道,“也不知是谁自打进京起,凡是能够得着门槛都拜过,恨不得亲自俯下身去给人家提鞋脚踏才好。咱们徽州商帮脸面可是让您给丢尽,怎如今反倒教训起们来。”
“哟,好张伶牙利嘴,”吴雪松瞥尹胜容眼,转头冲余嘉道,“余兄可是下血本,连咱们徽州最有名琴师都带来。怎,不知这京城满街达官显贵,可还有捧着这位金疙瘩?”
“不劳吴掌柜操心,”余嘉整袖子往屋里走,“们隆盛商号与人合作最讲诚意,可比不上吴老弟番鬼蜮伎俩。”
季鸿德迎几人上楼,还是上次包厢,“还请几位掌柜等待片刻,们财东有事耽搁,会儿就到。”
“有劳,有劳,”余嘉冲季鸿德连连拱手,看得吴雪松冷笑不已。
手跨在椅背上,手轻敲着桌面,流氓相十足地冲屋子当中硬挺起脖子苏大公公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真是好生入诗入画啊,苏财东!”
“这,这又不是乐意,”苏伟咽口唾沫,“再说,也没想去啊。”
“是吗?”四阿哥眯起眼睛,“没想跟人家西山赏月,倒是乐意在小院里弹琴酬知音是吧?”
苏伟默默地回头瞪门口小英子眼,转过身道,“人家慕辞是书香门第出身,为还家里债务才被迫卖身。现在聪明能干账房不好找,再说不是你告诉慕辞身世清白,是个可用之才吗?”
“你还学会强词夺理,”四阿哥撸起袖子站起身,小英子溜烟地跑到院子里,还体贴地给两人关上门。
待季鸿德退出包厢后,吴雪松才坐到圆桌旁道,“虽说,与余兄直是两路人,可在这京城,咱们总还是老乡。今儿愚弟便提醒余兄声,这次余兄可是来错。如今是骑虎难下,自己给自己挖坑,不跳也得跳。余兄却还有转圜余地,又何必来趟这摊浑水呢?”
余嘉轻声笑,坐到圆桌另头,“吴老弟未免小看余某,余某可不是为争时长短不顾轻重之人。吴老弟这番汲汲钻营为不过是张引窝、几两薄利,而隆盛商号所求则远在这之上。”
吴雪松紧皱眉头,还未开口,包厢门被人从外推开。
“这位是——”吴雪松、余嘉俱是愣,门外进来人不是苏伟,却是个身着三品官袍之人。
余嘉上下打量,先步上前道,“可是雍亲王府侍
“怎收这样个胳膊肘往外拐徒弟!”苏伟被四阿哥按到榻子上,扯着脖子冲四阿哥吼,“都是你把小英子训坏!你就是整天找茬干那儿事,都三十好几,老胳膊老腿,你还见天地折腾!”
四阿哥低头啃苏伟下巴口,扬起嘴角道,“三十好几就老胳膊老腿?你就算五十好几、六十好几,爷还是乐意折腾你!”
翌日
西来顺门口,两辆马车先后停下。互相见到来人,吴雪松白脸色,余嘉却先是笑,“这不是吴老弟吗?今日还真是巧啊。”
吴雪松冷哼声,下脚蹬,甩袍摆道,“别跟装模作样,这里是京城,不是江南。余兄可得小心马屁拍不到,反而拍到马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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