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拜抿紧嘴角,踌躇半晌,俯身下跪道,“奴才叩见雍亲王,奴才有罪,匪首念和尚刚刚已经从船底潜水逃走,还请王爷尽快追捕!”
“什?”梁鼐时惊怒,连忙遣府兵顺流而下,追踪念和尚。
“梁大人不必着急,”四阿哥低头挽挽袖口,“没武器和后期粮食补给,光凭个和尚、千叛贼,闹不出什风浪来。若他们当真起事,梁大人便可召集好府兵,举歼灭。”
“王爷言之有理,”梁鼐冲四阿哥拱拱手,让人把武拜带到岸边。
“你是个聪明人,”四阿哥看着被带到自己跟前武拜,“看到本王来,便能猜到你主子已然事败。这个时候主动投诚,说不定还能捡回条命。”
抓住。
“还当是谁呢,原来是梁大人,”武拜走出船舱,冲梁鼐遥遥拜,“大人当年在平定三藩之乱时立下赫赫战功,得圣上手书‘旗常世美’四字,家殿下可是异常钦佩啊。”
“废话少说,”梁鼐皱紧眉头,“你襄助叛匪作乱,视同谋反,赶紧交出匪首念和尚,不要再跟本官耍什花样!”
“梁大人,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啦?”武拜负手而立,神情倒似十分悠闲,“这里哪有什叛匪,小是奉太子殿下之命,召集义军入京勤王。梁大人恐怕还不知道,八贝勒妄图动摇大清根本,圣上被佞臣蛊惑,如今危在旦夕,梁大人是想助纣为虐吗?”
“派胡言!”梁鼐甩手喝,“老夫久经沙场,岂是你黄口小儿能随意糊弄?你要是再不上岸,休怪老夫不客气!”
“奴才知罪,”武拜垂下脑袋,“奴才愿意招供,只要王爷能留奴才条命,奴才什都愿意说!”
“好,”四阿哥微微弯起嘴角,转身冲梁鼐道,“梁大人,这个武拜,本王就带走,皇阿玛旨意本王也已经完成。清除乱党其余事项,相信也不用本王伸手,梁大人和李大人自可力承担。待本王回京,定会如实禀报皇阿玛,为两位大人请功。”
“不敢,不敢,”梁鼐俯下身道,“王爷智谋无双,老臣甚是钦佩,此次能如此顺利地截取叛军粮草武器,都仰赖王爷指点,臣等不敢居功。若王爷不急于回京,不如再在苏州游览几日,让臣等尽地主之谊。”
“是谁派胡言?”武拜倒是丝毫不惧,从袖中掏出封红绸,高举在上道,“有太子口谕,九门提督大人手书,梁大人若还是不信,可静待几日,用不多久,西北驻军就会闻风而动。届时,大人可别怪小没提醒你!”
“你——”梁鼐还未开口,武拜又扬声冲在场府兵道,“太子口谕在此,你们都想抗命吗?圣上身家安全朝不保夕,你们却还在这儿挡路,等回头圣上追究起来,你们犯得可都是抄家灭族大罪!”
“说得好!”声朗笑在人后响起,府兵们自动退到两旁,露出中间身石青色蟒袍绣五爪正龙补子四阿哥。
“雍亲王——”武拜见到来人,立时变脸色,高举在手上红绸也慢慢降下来。
“这样口才,能把死说成活,黑说成白,实在让本王叹为观止啊,”四阿哥弯起嘴角走到人前,“若不是托合齐先,bao殄天物,本王还真想将你收为己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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