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九门提督府
在书房坐
个下午
托合齐在阵心悸中猛然清醒，外头已是月色当空，院子里清寂好像无人山野。
“来人啊，”阵不安涌上心头，托合齐在昏暗中打破桌上砚台，却没有个仆人跑进来，“来人啊，人都哪儿去？快去叫皂保过来！”
托合齐踉踉跄跄地跑出书房，偌大正堂中只点燃只烛台。
“提督大人，皂保来不！”
嫌折腾，就别给爷总生病。赶几天路，半夜就烧个滚烫，你想吓死
是不是？”
“是你太大惊小怪，得些小病对身体也是有好处，”苏伟抽抽鼻子，任四阿哥把自己围得像个粽子，“密折应该送到万岁爷手里吧？怎
这两天都没什消息呢？就说那个武拜死太突兀，皇上贯多疑，会相信是乱党动手吗？”
“放心吧，”四阿哥弯弯嘴角，“武拜被刺客乱箭射死，是那人亲眼看到，就算有所怀疑，谁又敢把矛头指到爷身上呢？武拜口口声声说身上有太子口谕、九门提督手书，任谁也不会相信太子没有参与其中。李煦和梁鼐都不是傻子，谁也不会放着明晃晃证词不说，偏去猜测些虚妄之事。更何况，是眼下这个时节……”
苏伟垂着脑袋想半天，轻轻点点头。
四阿哥看着眼前有些落寞人儿，伸手抬起他下巴，“怎？觉得爷落井下石，没有兄弟之情？”
烛台下阴影里坐个人，藏青色蟒袍，影影绰绰面孔，托合齐瞪半天眼睛，都没有看清这人是谁。
来人声轻笑，站起身步步走向托合齐，“看来，提督大人真是老。因着您在书房午睡，卑职特意等到现在……”
托合齐圆睁眼睛越来越大，紧攥右手开始不自主地颤抖，直到那人走到自己跟前，才哆嗦着干涸双唇道，“是你？是你？隆科多！”
“没有，”苏伟打掉四阿哥手，“又不是二十年前那个小太监。八阿哥不是东西，太子也没好哪儿去，你们兄弟都个德行！”
“你个胆大包天，说谁呢？”四阿哥蓦地瞪圆眼睛。
“爱谁谁！要睡觉，”苏公公就地个打滚，躲开四阿哥伸过来手，把自己裹成只茧，团在床帐最里头。
四阿哥看着那个鼓起小山包运半天气，最后憋憋屈屈地自己脱靴子，换衣服，跟人家并肩躺在枕头上。
床里人呼吸减缓，只手伸过去，帮他理好被子，轻轻拍抚胸口，不消片刻，自己也慢慢阖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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