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被吓得惊,皱起眉道,“这晚,怎还没睡?不是说要好好休养吗?”
苏伟扁扁嘴,两只手把被单扯又扯,哑着嗓子开口道,“睡不着,怕做噩梦,你又直没回来。”
四阿哥缓口气,揭开被子躺下去,手在人身上拍拍,“快睡吧,爷在你身边,不用怕。”
苏伟眨眨眼睛,往四阿哥怀里靠靠,“不是怕小初子,也不是怕被人劫持……”
“知道,”四阿哥闭上眼睛,静等着苏伟说话。
太子放下佛经,飘忽眼神扫过满屋子烛台,“小墩子是个死心眼孩子,没那多弯弯肠子。这早晨种种行径,是他能想到最周全法子。你放心,就算为全他那片忠心,也不会束手就缚。”
入夜,讨原书屋
八阿哥还未入睡,独自人坐在灯下沉思。
何焯躬身而进,冲八阿哥拱拱手道,“贝勒爷,今儿上午马棚失火事儿您知道吗?”
“小荣子告诉,”八阿哥缓口气,抬起头,“事情被四哥压下,但是惊动太大,他压不多久。明天要是抓不回那个侍卫统领,就算四哥不说,隆科多也会上奏。”
佛脚而已,”太子没有抬头,根手指在经书上轻轻滑过,“平时不烧香,等想要静下心时,竟然连卷经书都读不顺畅。”
“地藏经大都是读给故去之人,”四阿哥扫眼清冷内室,“二哥是读给谁?”
“读给自己,”太子翻页经卷,“读给许多人……”
四阿哥轻轻抿起唇角,“二哥还是受上天眷顾,郑公公尸身,已经秘密命人运至京郊安葬,总不至于叫人死后还不得归处。”
“人都已经死,”太子吐出口浊气,“身后事、身前名都不过是活人留给自己点慰藉,对于死人来说,能有什意义?”
苏伟瞪着眼睛看着暗红帐顶,“今天在马棚时,他说,看在德柱公子和柳公公情面上,请您三缄其口……”
四阿哥轻轻拍抚着苏伟
“贝勒爷,眼下,太子派已经慌手脚,齐世武、耿鄂等人都已下狱,”何焯放轻声音道,“东宫这座大山已经矗立不住。在这个时候,贝勒爷千万要稳住自身,不能冒进啊。”
“不能冒进?”八阿哥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半月朦胧,繁星争辉,八阿哥长叹口气道,“知先生意思,可是,如今情势,只怕是不进则退啊……”
承露轩
四阿哥回到承露轩时已近午夜,卧房里静悄悄没有点声音。小英子伺候四阿哥洗漱完毕,便躬身而退。
四阿哥换寝衣,刚走到床边坐下,床里人个翻身,露出双在黑暗中也锃亮大眼睛。
四阿哥轻抬眉梢,看向太子,“二哥是想放弃?”
“放弃……”太子轻声笑,“从来没有期许,何来放弃?”
四阿哥回过头,嗓音清冷些许,“隆科多已经派人去追捕得麟,这件事瞒得时,瞒不世,罪犯逃脱,皇阿玛迟早要知道。单凭个小太监那欲盖弥彰遮掩手法,二哥恐怕难以置身事外。”
太子闻言,笑着摇摇头,“老四以为,事到如今,还在乎能不能置身事外吗?”
“二哥这是想俯首认命?”四阿哥手按在炕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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