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说完又看向四福晋,四福晋看眼殿内跪地规规矩矩两名秀女,微微低下头道,“额娘说是,王爷平日事忙,都是儿媳疏忽。”
四阿哥扶在椅子上手紧又紧,面上却是淡然笑,“既是额娘调教过,定都是识
年氏手上用力,琴弦划破手指,落下滴鲜红血珠,“看来,还是小看他啊。”
五月中旬,永和宫
终于解禁四阿哥携福晋到永和宫给德妃请安。
德妃上上下下地看四阿哥遍,长出口气道,“也不知你那府邸是不是有什冲撞,自打你封王爷,就会儿时疫,会儿遇刺,上次没好多久,又生这场大病。”
“不是什大病,”四阿哥浅浅笑,“只是略感风寒而已,儿子也是想借这两个月好好调养调养,如今已然大好,请额娘放心。”
轻抚过琴弦,“看到人?”
凌兮抿抿唇,略踟蹰后,垂下头道,“是用板车拉走,只裹张席子。”
年氏手上微微顿,神情却没有多大变化,“李氏那儿有什动静?”
“什动静也没有,”凌兮放低嗓音,“想是为弃军保帅吧,毕竟,李涵还在咱们府上当差呢。”
年氏摇摇头,秀眉轻蹙,“兰馥毕竟是她嫡亲侄女儿,这样无声无息没,怎可能声不吭?若真要弃车保帅,就不会有大格格那场戏。”
“哪那容易就放心,”德妃瞪四阿哥眼,转头看向四福晋,“怎没把弘昀抱来,如今都会走吧?”
四福晋莞尔笑,“孩子太闹,怕吵额娘休息,现在两个嬷嬷都抓不住他。”
“孩子嘛,总是淘气,等哪天定要抱来给瞧瞧,”德妃拍拍四福晋手,转头冲清菊使个眼色。
清菊行礼而下,片刻后领两名年轻少女走进内殿。
“这是在秀女里特意给你留下,”德妃捏着帕子掩掩唇角,神情温和地冲四阿哥道,“你别怪额娘多管闲事,你看你府上,这转眼又两年多没点儿消息,哪个王爷像你这样清汤寡水啊。这两个孩子也都是好人家出身,额娘帮你调教个多月,该懂规矩都懂。你看看,要是合你眼缘就带走,你府上也该添几个新人。”
“主子意思是——”
“她知道,”年氏打断凌兮话,“李氏先前并没有把大格格放在眼里,如今憋肚子气,却生生地咽下去。显然,能吓住她不是大格格,是东小院那个人。”
凌兮身子颤,随之辩驳道,“小主推测未免武断,李侧福晋最该怕应当是王爷吧。兰馥死,应该也是王爷意思,她不敢吭声,也是情理之中啊。再说,就算她知道苏培盛跟王爷关系,又能证明什呢?王爷因为大格格被污蔑,生气处置兰馥不是理所应当吗?”
“你不解李氏,”年氏拨动两根琴弦,“从入府以来,就很奇怪。像李氏那样个人,竟与性情严肃福晋和古板老实宋氏样,远远避开东小院,不争宠、不吃醋,甚至不刻意去引起王爷注意。就好像个彻底认输赌徒,连骨子里好赌性情都输得干二净。”
“小主,”凌兮察觉到年氏情绪变化,有些担心地走到年氏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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