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府里倒是片宁静,朝上风波也少些许,四阿哥难得闲下来,可苏大财东这儿,却突然忙得脚不沾地。
夜色渐深,东小院里还是阵拨弄算盘珠子响声。
四阿哥侧躺在床上,看苏伟披着衣服,坐在烛台下算账,对儿好看卧蚕眉紧紧地蹙在起。
小英子端着茶碗进来,冲四阿哥俯俯身,把茶碗放到苏伟手边。
四阿哥冲小英子招招手,小英子弓着身子走到床边。
“到底没入宗籍,这说,也是为顾全娘娘脸面,”清菊蹲下身,给德妃轻敲着小腿,“沈氏那个脾性,肯定闹不出什好事儿来。如今,也是轻拿轻放。”
德妃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口气,“那郭氏留下?”
“是,”清菊低下头,面色平静,手上片刻未停,只有微微颤抖睫毛,稍稍露出丝不安情绪。
四阿哥在家歇几天,朝上又出件不大不小,却少人听闻事儿。
毓庆宫前侍卫统领得麟,因私自潜逃,被康熙爷勒令其父抓回。而后,康熙爷法外开恩,并未惩处得麟,而是另其父阿哈占将得麟带回盛京教养。
就是她!”
福晋轻叹口气,低下头摆弄着手上护甲,“年氏是别有用心,却也看得清楚。其实,这阖府里谁不知道?王爷出事儿,找个太监要比找福晋有用。”
“主子……”诗瑶绕到福晋眼前,“个太监再怎受重视也不能跟您比啊,您是主子,是这王府里除王爷最大人。现在,您又有弘昀阿哥,日后就是世子额娘,谁敢挡在您前头啊。”
“你也说,除王爷……”福晋摘掉头上步摇,“王爷不把这个福晋看在眼里,任谁都能踩到头上来。”
诗瑶低下头,略思索后,转身把弘昀阿哥练小楷递到福晋眼前,“您还有咱们未来小世子呢,等弘昀阿哥长大,这整座王府不都是您?”
“你师父这几日是怎?”四阿哥坐起身,脸上颇为不满,“他那些铺子出什事儿?”
小英子回头看苏伟眼,小心翼翼地压低嗓音道,“师父遇上劲敌,本来吉盛堂运进京皮料都是供不应求。谁知最近突然冒出来个叫天和商号,吞大批皮料,
不想,这位深得前太子重用侍卫统领不感念皇恩浩荡,反而在盛京大肆散播皇帝昏庸,前太子贤德等大逆不道之言论。最后,被其叔叔佛保举报,康熙爷怒之下,下旨令阿哈占亲手处死自己儿子。
令其父杀其子,即便是圣旨,也未免太过冷酷,朝野民间时议论纷纷。
其实,得麟未必有佛保举报那般胆大妄为,但私下里结交权势,企图为前太子翻案行为应当是有。这般行事,无论有何理由,都是实实在在地触康熙爷逆鳞。
圣旨绝尘而去,再有人唏嘘,却也是望洋兴叹。
转眼入秋
福晋接过那叠宣纸,手指在墨痕上轻轻抚过……
翌日,永和宫
德妃歪在榻子上看书,清菊端着茶碗走进来,挥手让其他侍女都退出去,“娘娘,沈氏被送回家……”
德妃微微掀眉,清菊抿抿薄唇,继续道,“只给口薄棺,说是冲撞主子。”
德妃目色沉,嗓音微冷,“他还真没把这永和宫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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