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微微蹙起眉头,端到嘴边茶碗又放下来,“南边银子轻易还是不收为好,曹李两家跟皇阿玛关系,咱们还是拿不准啊。”
“八哥不用担心,”九阿哥勾勾唇角,“曹寅死,曹家已是大不如前。李煦那个人看得最远,当初曹寅留下那二十三万两亏空,水分可是相当大。想要保住曹李两家富贵,就不能再只依靠着皇阿玛。早前派人南下,也是李煦主动上来打点,八哥这儿只需点个头就是。”
八阿哥敛眉沉思片刻,放轻嗓音道,“可曹李两家在任上亏空,迟早会是个问题。现在皇阿玛还念及与曹寅、李煦情分,可若有哪天被人连番上奏,彻底披露出来,皇阿玛也未
嘉怡不轻不重地吐口气,目光在路旁小太监身上飘过,“冯进朝跟过来没?后头你是怎安排?”
“小主放心,”絮儿压低嗓音,“奴婢让冯进朝进茶房,这些日子贝勒爷喝茶都是他亲自送过去。”
“那就好,”嘉怡捏着帕子压压唇角,“让他平日里机灵点儿,想要压得过荣平,也只有在这园子里才有机会。”
莲池水榭旁
八阿哥与九阿哥坐在亭子里,伺候奴才都退远远。
康熙四十八年
五月初十,恩泽园
因万岁爷又迁到畅春园居住,八阿哥也带着福晋和嘉怡住到京郊园子里。
当初,康熙爷在畅春园附近给各位成年皇子都赏地方建园子。八阿哥恩泽园与九阿哥彩霞园正好相邻。
“妾身见过九爷,”嘉怡给迎面碰上九阿哥行礼。
“这些日子皇阿玛也不知是怎,”九阿哥舀莲池水浇灭煮茶火,“就因淑惠太妃丧礼,先是让圆明园那位对朝臣顿连消带打,后又因宗亲送葬时有人骑马,连削两位辅国公爵位,搞得宗亲朝臣中都人心惶惶,
“皇阿玛手段咱们哪理清楚,”八阿哥低头轻轻刮着茶末,“左敲打下朝臣,对咱们也有好处。”
“可是听说,”九阿哥压嗓子,往前凑凑,“皇阿玛最近时常不能安枕,连太医开安神药都起不作用。白日里批折子还常召太监来读,想是眼睛也花厉害。”
八阿哥端着茶碗手轻轻顿,脸上倒是毫无变化,“皇阿玛削满笃工部尚书职位,咱们这边还是送些花用去为好。”
“这个早已备下,八哥就放心吧,”九阿哥谈到银子,语气都扬起来,“希福纳手头银子叫咱们挖出来不少,不过比起南边送来,还是九牛毛。”
“小嫂子客气,”九阿哥微微低头,“来找八哥喝酒,小嫂子闲来无事也可带人去彩霞园逛逛。”
“多谢九爷,”嘉怡垂手退到道路两旁,让九阿哥先行。
“最近,九阿哥时常来咱们园子呢,”絮儿见九阿哥走远,扶着嘉怡小声道,“还有些脸生大臣,昨晚上天都黑透,后院还停辆马车呢。”
“这些事儿跟咱们都没关系,”嘉怡脸色冰冷,“朝上事儿越忙,他才越没功夫把精力放在咱们身上。”
“是,”絮儿低低头,扶着嘉怡沿着石子路慢慢走,“小主也不用太过担心,苏公公传信儿来,说是尾巴都料理干净,贝勒爷没那容易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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