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伟双唇抿,不管不顾地跟上去,两人路穿过九经三事殿,引得不少人侧目。
魏珠暗暗咬牙,生怕再走下去会被人猜疑,回身把苏伟引到假山后头,“苏培盛,你到底想干什?”
苏伟倒是淡定不少,两手揣在袖子里,副吊儿郎当模样,“想干什,魏公公不是很清楚吗?不过在万岁爷面前递句话事儿,魏公公何必像躲瘟疫似躲着兄弟呢?”
“四王爷已经跪个晚上,”魏珠不耐烦地挥挥手上拂尘,“眼瞅着万岁爷已经起身,难道还差这个时辰?”
“魏公公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苏伟皱起眉头,语气里满是怀疑,“还有个时辰宗亲朝臣就要入殿议事,们王爷只是时糊涂,被小人蒙骗。这罚跪自省和当堂示众可是两码事儿。更何况,昨儿个万岁爷也只说跪晚而已。现在天已大亮,家王爷直直跪宿,自省自罚都是奉旨而为,不敢有丝怠慢,如今已然知错,想向万岁爷禀陈心意,魏公公于情于理,就算为皇家颜面,代为通传声,又有何不可呢?”
个晚上,膝盖已经没知觉,精神也开始恍惚。
苏伟在台阶下头急得团团转,偏偏昨晚万岁爷就歇在偏殿里,看人小太监点儿不敢马虎。任苏大公公几百两银子掏出去,也就换得在四阿哥身边陪半个时辰。
卯时三刻,偏殿里有响动,张保与几个小太监交涉不成,皱紧眉头走回苏伟身边,“皇上已经起身,可外面守卫不肯替咱们通传。这会儿就到上朝时辰,也不知万岁爷要让跪到什时候?”
苏伟两手在袖子里攥得死紧,台阶上四阿哥背影已经不再直挺挺,那地砖又硬又凉,后半夜才给加垫子,这大早就下雾,现在肯定都湿透。
“德妃娘娘还在宫里,咱们除等皇上赦免,也没别法子可想,”说这话时,苏伟把牙龈都咬得咯吱响。
“哼,”魏珠声浅笑,看向苏伟眼神又带几分审视,“苏公公还真是长副三寸不烂之舌。只可惜,这番说辞纵然有理有据,却也太过避重就轻些。若换作平常,能为雍亲王说几句话,咱家自是不会推辞。可今时不同往日,你可知你家王爷时糊涂,刚好犯万岁爷大忌?个犯弑亲大罪人,即便再有本事,也是留不得。这个当口,莫说于情于理,就是升官加爵,本公公也不会轻易开口。”
“哦?”苏伟面色未变,只是双眼微微眯起,“魏公公倒是言行爽快,不过,您也别太小看苏某。当初那几千两银票,可不是那好拿
张保敛眉思索片刻,眼睛突然亮道,“德妃娘娘不在,咱们还有贵妃娘娘啊。以贵妃娘娘跟咱们王府关系,求她给万岁爷递句话,应当不难吧?”
“不行,”苏伟暗地里咬咬嘴角,“主子是犯错被罚跪,特意找人求情就显得心不诚。更何况,咱们跟贵妃娘娘关系,还是不要引人注意为好。”
“可——”张保有些犯难地抬头看去,个熟悉身影恰在此时走下台阶。
“魏公公!”苏伟双眼亮,连忙迎上去。
“苏公公,”魏珠后撤步,绕开苏伟往外走,“咱家还有差事在身,就不与苏公公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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