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路看着魏珠走出屋门,才缓缓低下头,从刚刚打开奏章中间,拿出根本不该存在于此红色辫穗儿。
又过两日,雍亲王府
“哎哟,万祥公公,”郑七拎着食盒刚进排房后门,就碰上万祥带着几个小太监迎面走来。
“郑七啊,又去送饭啦,”万祥倒还亲和,跟郑七招呼声,就往东边去。
郑七抻着脖子看看,就见
四阿哥背过双手,隐在黑暗中脸看不清神色,“那依你看,眼下该如何是好?”。
“王爷心里定有打算,”傅鼐低下头,“眼下,几乎阖府人都以为王爷处置苏公公等人,是不想因宦官之事再受万岁爷责备,想必府外之人也是如此。或许,这于王爷正是个好机会。让苏公公彻底远离权力纷争,也让王爷,从此再无后顾之忧。”
畅春园,清溪书屋
康熙爷从太后处归来,魏珠跟在其后,伺候着万岁爷拖靴上榻,矮下身低声问道,“时候不早,万岁爷不如早些歇息?”
“西北刚发来折子,朕看过之后再睡,”康熙爷手抚抚额头,让魏珠把烛火挑得再亮些。
侍卫摆摆手,噼里啪啦板子声再次想起。
入夜,暗房外
各院已经下钥,暗房东北角假山后头却突兀地出现两个人影。
傅鼐提只照黑纱灯笼,小心地替四阿哥看着脚下路,“主子,要不要属下叫醒恩绰,苏公公今日受罪,这时候应当也没睡呢。”
“不用,”四阿哥走到暗房窗外,里头黑黢黢,什也看不清楚,“那人才不会亏自己呢,身上受疼,肯定早就睡下。”
魏珠挑亮烛台,把桌上摞奏章,原封不动地搬到康熙爷面前。
康熙爷本本翻开,直到翻到西北发来得奏章时,手上微微顿,“魏珠!”
“奴才在,”魏珠敏感地察觉到皇上情绪有所变化。
“传隆科多。”
“嗻,”魏珠麻利儿行礼,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最里头囚牢中,揉着屁股张起麟看着呼噜打得震天响苏大公公,嫉妒得胸口直发闷。
“皇上今日虽然下旨斥责,但毕竟没有明确表明如何处置。或许,只是次警告,”傅鼐对四阿哥道,“王爷已经大张旗鼓地处置府内太监,万岁爷那儿应当不会再追究吧。”
“皇阿玛没有大开杀戒,确实是不幸中万幸,”四阿哥低叹声,眉头轻轻蹙起,“只是,爷这心里,总是不太安稳。苏培盛跟爷二十几年,爷倚重他,他也争气,在府里府外都受人追捧。平日里不觉有甚,还以为他合该受这份推崇。只是没想到,这宦官之祸经提起,爷对他宠爱,倒成他催命符。”
傅鼐低头沉默片刻,再抬起头时,像是下很大决心,“王爷,属下今日跟您说句大不敬话。”
四阿哥回过头,傅鼐继续道,“在咱们王府里,苏公公确实是个越矩存在。王爷把苏公公捧得太高,把后宅主子们放得太低。即便苏公公不想专权,可在整府人心里,他苏培盛依然是人之下万人之上。王府里有王爷在,苏公公尚可万全,可旦,bao露于人前,尤其是让万岁爷知道。那苏公公之前种种功劳,只怕都要变成佞幸蛊惑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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