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絮儿接过诗玥手里丝线,嘴唇微微嘟起,“昨晚咳大半宿,今天还不肯看大夫呢。程太医都说您该好好调养,偏还不肯安心歇着——”
“行,你哪儿那多唠叨!”诗玥嗔怪地瞪絮儿眼,浅笑着吩咐道,“去给程太医倒杯茶吧,少在这里告状。”
絮儿冲诗玥吐吐舌头,捧起茶壶泡茶去。
程斌直没说话,安静地把着诗玥脉象,眉头却微微蹙起,“小主这几日又思虑过重,肺脉不畅,中元有损,这时日长,会落下病根。”
诗玥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嘴角微微抿起,“是自己不争气,白费程太医番苦心。”
康熙爷站在九经三事殿外台阶上,远远望去,增加三倍巡逻侍卫,像是条条摇头摆尾火龙,似要将整座畅春园燃烧殆尽。
“让他们把人都撤吧。”
“万岁爷?”这次,梁九功脸上终于露出丝诧异。
康熙爷转身往偏殿方向走去,梁九功跟两步,又猛然停住,却还是听到句不知该不该听到话,“朕,还没有老……”
七月二十五,雍亲王府
康熙四十八年
七月二十二,畅春园
夜凉如水,当梁九功迈进九经三事殿门槛时,只能借着门外映进点月光,勉强看清站在龙椅前模糊身影。
“万岁爷,现在时辰还早呢。”梁九功慢步走到康熙爷身后,颔首垂肩,没有句多言,就像曾经无数个夜晚,他陪着那位少年帝王,在午夜无人时,没有任何目穿过道道阴森宫门。
康熙爷披着外袍,背负双手,站在龙椅前两步远地方,微微昂着头,“朕,今夜梦到很多人,有让朕敬佩,也有让朕痛恨。只可惜,这些人,如今都不在。”
“小主折煞微臣,”程斌收起脉枕,从药箱中拿出针裹子,“针刺
诗玥小院如往常安静,程斌被小太监带进门时,絮儿正在院内浇花。
“程太医今儿来得巧,”絮儿放下手中木勺,将程斌引往屋内,“们小主这几天都睡不好觉,今早起,嗓子又不大舒服。还好您来,要不小主都不让们请大夫。”
程斌几步迈上台阶,到屋门前才堪堪停住脚步,低下头等待絮儿通报。
“程太医来啦,”程斌被絮儿带进内堂时,诗玥正收起绣架上丝线,起身对程斌歉然笑,“絮儿肯定又跟您念叨,其实都是些小毛病,实在不该总劳烦程太医。”
“小主说哪里话,”程斌放下药箱,从中拿出脉枕,“给小主们诊病是微臣职责,再说,病无小病,小主身子有亏,真该好好调养。”
“万岁爷得天庇佑,”梁九功低下头,语气沉稳,“这路越走越高,人自然也越来越少。”
康熙爷转过头,眼神中闪过丝寞然,“现下天也热,咸福宫那头,你多注意着点儿。”
“万岁爷放心,”梁九功提提手上拂尘,面上看不出丝惊讶。
殿中二人尚在说话,门外又队巡逻侍卫提着灯笼踏步而过。
“这几天,隆科多大人调换畅春园多处巡守,万岁爷身边应当干净许多,”梁九功尾随康熙爷,步步走到大殿门外,“只不过,汉军旗人员混杂,若想彻底调理清楚,怕还要多费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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