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伟回头瞪张起麟眼,把手里木棍撅两半,气哼哼地拎起小马扎准备回屋睡觉。
“嘿,”张起麟轻笑声,讨人嫌地长出口气,拉着戏音唱句,“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七月二十八,京城闻风阁
大早,苏伟马车就停到闻风阁大门旁,小英子穿金戴银地被打扮新,条乌黑大辫子,中间都缠
“是,”絮儿看出诗玥失望,自己也有些落寞,耸拉着脑袋退出去。
程斌看着絮儿离开,又回头看看诗玥神情,暗暗记上心。
入夜,农庄
夜里农家要比王公府邸安静得多,除田里蛐蛐声,就只有偶然响起几声犬吠。
苏伟就在这片祥和宁静之夜,搬着小马扎,孤独地往院子当中坐,托起腮帮子看月亮。
有些疼,小主权且忍忍。待肺脉通,再配以服药,效果会更好。”
“劳烦程太医,”诗玥微微垂目,银针落在手臂几处,带着轻微刺痛。
程斌站起身,向诗玥身前弯弯,温热呼吸与银针冰寒同落在耳后,诗玥不禁轻轻颤。
程斌快速退开,似乎也有些窘迫,拱起手冲诗玥揖揖。
诗玥看见程斌微红脸颊,僵硬动作,却莫名地想笑,无奈身上有针,不敢随意躲避,只能正对着手足无措程太医,闷笑出声。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厢房屋门吱呀地响声,走出个酸溜溜人。
苏伟搓搓胳膊鸡皮疙瘩,扁着眼睛往张起麟身上瞥,瓮声瓮气地道,“没想到你还挺有文化,没事儿就拽几句酸词儿,难不成你还惦记着考个状元?”
“嘿嘿,考状元这辈子是不可能,”张起麟也拎个小马扎往苏伟身边坐,“不过跟着王爷和苏公公大展宏图番,回头光宗耀祖、衣锦还乡,还是相当有希望。”
“切,你还是先想想怎活得长点儿吧,”苏伟百无聊赖地捡起根木棍在地上划拉,“就像梁九功、顾问行那种精到骨子里人,都没有底气说什光宗耀祖、衣锦还乡话。咱们这种小蚂蚱,还是务实点好。”
“誒,他们哪能和您苏公公比啊。在王爷心里,可从没把您当过奴才,”张起麟装模作样地撞苏伟下,眉头往上动动,“这两天无精打采,说话都没精气神,跟兄弟说句实话,是不是想王爷?”
听见诗玥笑声,程斌微微愣,随即也跟着笑起来。清俊脸庞带点些尴尬羞涩,竟也显出几分憨实来。
絮儿捧着茶壶走进房门时,着实被两人笑脸莫名其妙,在门口呆会儿,见小主不是在笑她,才磨蹭着上前道,“小主中午想吃什?今天天热,要不让厨房下些凉面来?”
“凉面要配着王致和豆腐乳才好吃,”诗玥经刚才笑,精神竟似好很多,“你去坛子里舀几块儿,会儿也给程太医带点儿回去。”
“豆腐乳啊,”絮儿有些发愁地挠挠头,“咱们院里都吃干净,最近也没人送。要不,奴婢会儿去大厨房问问,说不准他们那儿还有。”
诗玥愣,突然想起什,神情又晦涩起来,“算,大厨房那儿,估计更不会有。今儿中午,还是吃些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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