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九哥这就外行,”十阿哥扬着下巴往椅背上靠靠,“这偌大北京城,多少公门府邸,多少闷在宅子里妇人仆婢,又有多少整天无所事事纨绔无赖?听腻戏腔,看厌杂耍,平日里最稀罕不就是这些王公贵戚内府新鲜事儿吗?”九阿哥听着翘起边嘴角,十阿哥端起酒杯口饮下,说话嗓音又往下压压,“越是腌臜,越是让人难以置信,这说出去人才越有面儿,越有影响力,听着人也才越有兴趣,越有想法。个人传个人,千人传千人,到最后,这不是真也传成真。”
十阿哥话音落,九阿哥似乎长出口气,“既是如此,那便着人安排吧。雍亲王府这些年来进进出出仆从可是不少,若你说都是真,这底下伺候人怎可能没想法呢?堂堂个王爷,就算不恋美妾,身边总也该有两个伺候床笫之事丫头。这几个月都不到后院趟,夜夜和几个太监单独住在花园别院里,听着也不像话。”
“可不是这个理儿,”十阿哥声嗤笑,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听手下人禀报,连都有点怀疑。就那个苏培盛,在京城里都赶上半个主子尊贵,朝上朝下多少大臣见到他都得上杆子巴结。倒是四哥,成亲这多年,子嗣也不繁盛。”
九阿哥神色变,似是突然想到什,沉默半晌后才开口道,“这次事儿,咱们两人知道就好,八哥那儿,就先别知会。”
“这是为何?”十阿哥有点不能接受,他还想以此事到八哥面前邀功呢。
哥嘛,在皇阿玛那儿就难说。不过,目前唯能肯定是,他和老十四时半会儿还栓不到根绳上。”
太监冯进朝端热茶与茶点过来,替两人满茶,兀自退到凉亭下静候。
“贝勒爷心里有成算,微臣就放心,”鄂伦岱端起茶碗,刮刮茶末,“今时不同往日,无论是诚亲王、雍亲王还是十四爷,都远不复昔日旧太子和大阿哥背景实力。只要他们不懂联手,贝勒爷在众皇子间就可说是胜券在握。”
“欸,这话可担不起,”八阿哥嘴角溢出丝苦笑,语气中颇为无奈,“皇阿玛对向不喜,佟兄也是知道,若真等到那天——”
“若真等到那天,”鄂伦岱接过八阿哥话,双眼微微眯起,“万岁爷身体抱恙,未必能另立明主,为大清万里江山,臣等自然要择贤而拥。”
“八哥向重视贤名,这种传人私隐之事行径,他怕是不能认同,”九阿哥低下头,手在酒杯上轻轻抚过。
“哦,这倒也是,”十阿哥不
八阿哥眸色深,对鄂伦岱话只浅浅笑,低头端起茶碗轻吹吹,慢慢饮下。
彩霞园
桌上羊肉已经凉,九阿哥视线还没从那几张上移开。
十阿哥等又等,终是不耐烦地敲敲桌子,探过头冲九阿哥道,“你还有什可怀疑?当初是怎说,挖不出来腌臜事儿,造也要给他造个。如今,现成马脚等咱们抓,你管他是真还是假呢?”
九阿哥啧声,抬起头晃晃手上两张纸,神情有些复杂,“只是几张妾侍陪寝单子,放到外边真假难辨,就算咱们找人把话传出去,又有多少人会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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