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瑾把食盒放到圆桌上,收拢起散落在旁银票,小心地走到软榻旁,“福晋,用早膳吧。”
软榻上人没有动,搭在身上毛毯缓缓起伏,朝向窗口脸庞,透着与年纪不相符合苍白憔悴。
书瑾两手并在身前,捏在手里锦帕微微晃晃,“福晋,奴婢早上去提膳时听说,王爷临出门时,吩咐苏公公去探望大格格,让大格格好好休养身体。”
背着身福晋轻轻动,书瑾缓步上前,替福晋掀开毛毯,“大格格是个心思重姑娘,如今病榻缠身,可怜王爷事忙,都不能亲自去看看。”
福晋搭着书瑾手臂,慢慢坐起,书瑾仍然不急不缓,捡件外袍
“又要打仗啊,”苏伟想起些模糊历史片段,眼神闪闪,“皇上还会派皇子上战场吗?”
“这个谁也说不好,”四阿哥垂下眼帘,手指在身上轻点点,“当初,皇阿玛让大哥涉及军权,是为与二哥相互制衡。如今,东宫空悬,若再有皇子领兵,估计就是皇阿玛有意铺就青云之梯。”
“那也未必,”苏伟侧过身,瞧眼四阿哥莫测神情,松松语气道,“打仗又不是什轻松差事,更何况,那随军走,离京城就是万里之遥。”
四阿哥抿抿唇,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手划划苏伟耳朵,转话题道,“明儿个,你去好好劝劝茉雅奇吧,那孩子心思重,对自己要求也高,这次事儿,她怕是时半会想不开。”
苏伟抬眉瞪四阿哥眼,说话嗓音有些闷闷,“大格格都病,应该你亲自去……”
康熙四十八年
八月二十八,圆明园
夜,四阿哥从外归来,路往梧桐院路上,听张起麟讲述白天种种闹事。乐-文-
“苏公公也是生大气,”张起麟晃晃手里灯笼,“毕竟,这中间是大格格平白受委屈……”
四阿哥低低地叹口气,夜幕深沉,旁人也看不清他脸色,“眼瞅着入秋,让福晋他们准备准备,天凉些,就回京去吧。”
四阿哥转而笑,抬手在苏伟脸上拍拍,“乖,你知道爷是为你,也是为茉雅奇。”
苏伟哼声,转过头去,给四阿哥留下个毛茸茸后脑勺。
翌日,方楼
书瑾本该大早接替诗珑差,不过今天,她却特意来晚些,从清晏阁那边得消息,才提着早膳慢腾腾地进门。
诗珑不怎待见书瑾,放在平日,绝对要当面斥责番,只是今日不同,任她也不敢多生事端,只暗暗剜书瑾眼,给福晋行礼,就默默退下。
“是,”张保、张起麟同应声,借着不远处渐亮灯火,默默交换眼色。
进梧桐院,苏大公公正躺在棵最茂盛梧桐树下,翘着二郎腿喝茶。
“这世上就没有比你更会享受,”四阿哥挥退其他奴才,走到躺椅旁站住,“给爷腾腾地方。”
苏伟瘪瘪嘴,勉强往边蹭蹭,他也是做很长时间心理建设,才有闲情逸致躺在这儿望天。
四阿哥矮身躺下,把身边人又挤挤,自然伸出胳膊给人做枕头,仰望着漫天星辰,这才长长舒出口气,“边境不太平啊,最近准噶尔部动作频频,策妄阿拉布坦野心怕是藏不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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