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正堂,诗珑正在偏厅里监督小丫头们整理账册,如今雍亲王府内外账目,都由长史交给福晋过目。福晋被架空这些年,好不容易得些实权,院里丫头们是各个如临大敌。
书瑾瞥眼屋子里气势汹汹诗珑,那架势似乎更盛诗瑶从前。“哼,群蠢货!”书瑾露出满脸不屑,仰首走出屋外。
竹阔楼
苏伟被宝笙接进屋内时,茉雅奇正靠坐在床头,脸色倒是还不错,只是人没什精神。
“奴才苏培盛,给大格格请安,”苏伟矮身打千儿,被茉雅奇虚虚扶起。
披到福晋肩上,“奴婢手笨,比不得前几位姐姐伺候福晋时间长,有什不周到地方,福晋可得多多提点奴婢。”
福晋没有说话,起身,走到圆桌旁,书瑾摆膳,替福晋盛碗白粥,“说起来,那个万祥,王爷还直没处置呢。要奴婢说,也是王爷宽宏,要不是他,王爷也犯不着朝令夕改。不过,苏公公到底是个有本事人,回来就抓那个郑七,给咱们王府清个大害虫呢。”
“你想说什,就直说吧,”福晋端起粥碗,手里汤匙轻轻舀舀,“如今,身边只剩你和诗珑,咱们主仆间,也犯不着拐弯抹角。”
“是,是奴婢聒噪,”书瑾福福身,小心地觑眼福晋神色,“奴婢头脑简单,想事情想得也不深入。只是,奴婢心疼福晋,听说昨天事,奴婢更是为福晋担心。从前,诗瑶、诗环几位姐姐是如何规劝福晋,奴婢不清楚,但是奴婢知道,福晋直忧思重重,不只为自己,更是为弘昀阿哥。”
福晋偏头,看向书瑾,书瑾继续道,“奴婢不懂争宠分权那些事儿,奴婢只知道,这王府是王爷和福晋。王爷主外,福晋主内,只有内外相合,咱们王府才能兴盛。如今,王爷讳言缠身,内外不安,不得已自食其言,召回苏培盛。眼下,那苏培盛就代表着王爷脸面,他行事漂亮,王爷面上就能好看几分。王爷面上好看,咱们王府才能挽回些失去声誉。福晋纵使受委屈,也不好在这时跟苏培盛过不去啊。他要猖狂,就让他猖狂去吧,您看今天,王爷心里还是有数。您不为自己,也得为弘昀阿哥想想。王府名誉受损,王爷心里头不舒坦,对您,对弘昀阿哥都是有百害而无利啊。”
“苏公公跟还客气什,”茉雅奇弯弯嘴角,指着宝笙给苏伟搬个木凳,“从公公回府,还没跟您照过面呢。”
“是奴才疏忽,”苏伟坐到木凳上,脸色也有些歉疚,“前头劳大格格求情,奴才才能保下条命,如今又牵连大格格,奴才这心里——”
“公公不要这说,这根本是两件事,”茉雅奇低下头,
书瑾番话下来,福晋只静静地听着,拿在手里汤匙,却是次也没有放进嘴里。
书瑾说完,心下也有些没底,只能低垂着头,静等着福晋发落。
窗外,丫头清扫落叶声音渐行渐远,福晋碗里粥也慢慢没热气。
书瑾额头开始渗出细汗,不知时间过刻还是两刻,福晋终于放下粥碗,“让人挑些燕窝阿胶,午时,你陪去竹阔楼看看。”
“是,”书瑾面上喜,弯起嘴角轻巧福,“粥都凉,奴婢去给您热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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