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伟垂着脑袋,戳着水泡,嘴里嘟嘟囔囔。
四阿哥坐下后,把人搂到怀里,捏着下巴,看着那双带红血丝眼睛,口气不自觉地放软,“怎样?清醒没有啊?”
苏伟眨巴眨巴眼睛,身子软,趴到人怀里,在四阿哥耳边,小小声地嘟囔着,“他们拿两千两银票,也不知道还礼,点规矩都不懂……”
四阿哥咬牙,搭在浴桶边缘手都不自觉地往里抠抠,“你那心疼银子,怎还
库魁压根不敢抬头,提着木桶,飞速消失在门外。
还倒在毯子里苏伟乐呵呵地摆手,细着嗓子道,“大爷,再来啊!”
火盆中木炭“啪”地爆出个小巧火花,四阿哥头上则是岩浆涌动。
“啊——”
天地倒转,眼前花,自己就到水里,酒醉苏公公时半刻还无法理解。
“拿去烧!”
“是!”
二张公公几乎同时扑过去,张保手快把几件衣服都揽在怀里,张起麟慢上步,好歹也捡只靴子。
两人迅速退出屋门,正赶上路苦着脸,提着水桶而来库魁,顿时心有戚戚焉。
卧房内,被扒个精光苏公公,倒在榻子上,两眼泪汪汪地咬着毯子边儿,自娱自乐地扮演着被夺去清白失足少女。
康熙四十八年
十月二十五,雍亲王府
傍晚,原本安静东小院突然忙碌起来。
茶房里热气熏天,边用大锅烧着热水,边煮着暖胃鸡汤和解酒茶。
库魁捧着那只他专用巨大木桶,蹲在茶房外头显得十分可怜。
四阿哥捞出湿漉漉布巾,拽起苏伟条胳膊就开始擦,结果没控制好力道,两下过去,白嫩胳膊上就出现条红印。
苏大公公立刻大呼小叫起来,指着自己胳膊,直斥四阿哥,bao行。
四阿哥也是愣,看着那条红印,心头怒火顿时被阵疼惜压去大半。
天色已晚,各房都亮起烛火。
直吵吵闹闹东小院逐渐安静下来,火光闪烁中,屏风后头阵悉悉索索,藏青色长袍搭在衣架上,还冒着热气木桶中,迈进另个人。
四阿哥绕着屋子来回走两圈,闻着那人身上还未散去胭脂香气,头顶都要冒烟。
“主子,”好巧不巧,在四阿哥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怒火时,库魁到,颤着声立在帘子外头,“奴才提热水来。”
四阿哥堪堪咽下口闷气,瞪眼榻子上毫无自觉某人眼,沙哑着嗓子道,“进来吧!”
“是,”库魁低垂着头,路绕到屏风后头,把热水添进浴桶里,“主子,温度刚好,可以沐浴。”
“恩,你出去吧,”四阿哥慢慢撸起只袖子,凝视着软榻双眼泛起寒光。
更可怜是被迫留在内厅等候传唤张保和张起麟,面对卧房门帘上投出两道张牙舞爪人影,恨不得把脑袋插进花瓶里。
而此时,已然分不清敌醉猫苏大公公,成功被四爷武力制服,按在软榻上。
“来人啊,救命啊,非礼啊!”
卧房里阵杀猪似嚎叫,两位张公公都掩面而立,尴尬地无所遁形。
炷香后,门帘猛地掀开,卷成团锦缎长袍,纯白里衣,连带着还没穿上几天黑色云纹短靴被股脑地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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