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没有什特别吩咐,”傅鼐弯弯嘴角,“只是希望戴先生能多听、多看,多为百姓做事。”
戴铎略沉吟,躬下身道,“戴铎明白,定不负王爷赏识之恩。”
东小院
四阿哥正侧身撑着头,看着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枕边人。
苏大公公时不时咂咂嘴,丝毫没有要起床伺候人觉悟。
福晋轻抚着指甲手微微顿,“时也命也,这种时候,不能冒那大风险,切要以雍亲王府前程为重。”
书瑾暗中松口气,垂下头道,“是奴婢愚笨,还是福晋想得周全。”
福晋没有再说话,只静静地望向房门外,那里,弘昀阿哥读书声还在继续……
翌日,大清早
辆简朴马车停在雍亲王府偏门,站在马车旁正是身青袍文士戴铎。
康熙四十九年
二月十二,雍亲王府
福晋倚在自己卧室榻上,弘昀正在外面读书,还带着稚气声音,念起晦涩难懂古文却很有模有样。
书瑾脚步匆匆地迈进房门,冲弘昀揖揖,径直进卧房,“福晋,八爷府有消息。”
微阖着眼福晋猛地睁开眼睛,书瑾往前凑两步,低声道,“嘉怡小姐确实有喜,已经个多月。”
四阿哥看会儿,凑过头去,朝人下巴上啃口。
“唔,”某人吃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身上人不怀好意地笑,起床气很大掀开他,翻过身抱着枕头继续睡。
“今儿跟爷进宫吧,”四阿哥坐起身,没顾及轻重地朝苏伟屁股上拍巴掌。
苏伟“哎呦”声彻底清醒过来,四阿哥这才想起,人家还带着“伤”呢。
“拍疼?”四阿哥想掀开棉被看看,被苏大公公气呼呼地按住。
戴铎自从被小英子用药吓过次后,改以往张扬,在王府里做些文书差事,韬光养晦好几年。
而今,王爷突然下令,要调戴铎往江南,任桐庐县县令。
“戴先生,”傅鼐从院门内走出来,戴铎连忙拱手行礼。
“戴先生客气,”傅鼐递给戴铎个小包袱,“王爷对戴先生学识能力直是很看重,这次机会,还望戴先生能好好把握,不要让王爷失望。”
“是,是,”戴铎连连点头,复又小心问道,“王爷有没有什话交代?”
福晋时怔忡,有些晕眩,书瑾忙扶着她慢慢坐起,“苏公公那日说没错,她做什跟福晋都是没有关系。反正,咱们乌喇那拉氏跟她也没什来往,福晋不必过于忧心。”
“虽是个不成器,但到底还有层血缘在,”福晋轻叹口气,“当初是做主送她进八爷府,她后来种种,多少要付些责任。现在想来,或许在她害王爷染上时疫那次,就该直接送她走,也省得现在,落得个说不定要遗累亲族滔天大罪在身上。”
“应该不会牵连过多吧,”书瑾替福晋揉着太阳穴,“嘉怡小姐阿玛和额娘不是都不在吗?”
“混淆皇室血脉,可不是般罪名,”福晋微微低下头,“如若事发,恐怕八阿哥会把所有罪过都推到嘉怡身上,到时要怎处置,就端看宫里态度。”
“那,”书瑾迟疑下,抬头看眼福晋道,“主子要不要先与家里通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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