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十,皇上抵达畅春园后,亲俸太后回京。四阿哥也遣人将四福晋等接回王府。
苏伟这几天都很忙,除要料理府内积压琐事,还要常往几家铺子跑。吉盛堂这半
八爷府
八阿哥回来几天,府邸倒还热闹,因有圣谕在先,鄂伦岱几人倒是光明正大地来来往往。
与纳兰揆叙和阿尔松阿态度不同,鄂伦岱对待八阿哥倒是如既往亲厚。
“贝勒爷也不用想太多,如今这形势,大家都是走步看步,”鄂伦岱接过八阿哥药碗放到边,“其他几位大人就算心思活络,也不敢公然倒戈,大家都是同条船过来,雍亲王是什人他们都清楚。”
“并不担心这些,”八阿哥靠在软枕上,整个人瘦得厉害,虽然看起来精神不错,但那形销骨立样子,活像烧到最后红烛,“说句让兄长笑话,接到圣谕后,反而松口气。执着大半辈子,能提前知道结局也不失为件幸事。”
哥搀回床上。
“老八这身子还是虚,以后还是少下地吧,”四阿哥也站起来,窗外光亮透过窗棱映到他脸上,“皇阿玛也快回京,你这身子也得争点儿气。”
八阿哥还是那副淡淡表情,靠在床头弯弯腰,嘴角似还带着笑意,“是,让四哥费心。”
七月初三
銮驾已准备启程回京,四阿哥上奏请将八阿哥先行移回府上,因八阿哥居住之路傍园,乃皇父经由之御路,所关非细,理应移回。
鄂伦岱抿住嘴角,沉默片刻,终开口道,“贝勒爷能想开最好,只是如今,贝勒爷也得为以后做打算。不管万岁爷此时是怎想,未来那个位置上都决不能是雍亲王。”
“兄长放心吧,胤禩心里有数,”八阿哥仰头看向床顶,眼中闪着点点光亮,“咸安宫那头没有停下吧?”
鄂伦岱顿顿,轻轻点点头,“贺孟俯直在宫里来回着呢,当初虽说有那封信,微臣却也担心事有变故,直没有让他撤出来。”
“兄长想得周到,那封信如今已经是张白纸,”八阿哥满是自嘲地笑声,“不过,咸安宫事隔得也有些久,正好现在有搭个由头,你再给他加把火,让四哥也多往里头参合参合。边关战事将起,无论如何,要把咱们这位雍亲王绊在京里才行!”
鄂伦岱沉吟片刻,明白八阿哥意思,抿嘴笑道,“贝勒爷放心吧,微臣定安排好。”
康熙爷没有明确批复,只全权交由四阿哥决定。诸皇子大都没有异议,只有九阿哥激切拦阻,只因八阿哥病情甚笃,恐移往家中,会有不测。
最终,四阿哥还是将八阿哥路送回京城贝勒府。好在丁芪医术确实得,八阿哥身体足以撑到京城。
康熙爷即行下旨,命固山贝子苏努、舅舅佟国维、大学士马齐、领侍卫内大臣公阿尔松阿、鄂伦岱、侯巴浑德同往看视胤禩,并同四阿哥多方延医,竭力调治。
因八阿哥本就涉嫌结党营私,康熙爷又如此指定批宗亲权贵前往探视,敲打之意尤甚,不少与八阿哥有过来往朝臣都开始惴惴不安。
四阿哥则在此时急流勇退,特上折自请,以素不谙医药,既已送胤禩到家,便无可料理之事为由,彻底推掉八阿哥这颗烫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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