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蒋廷锡仍然不太赞同,“眼下双卷都不在,王爷若要再用极刑拷打,岂不有师出无名,屈打成招之嫌?”
“双卷们都已看过,有与没有也没什差别。”
连肖接着道,“请王爷严罚那名举子,并将另名举子立刻抓捕归案!还有誊录所、对读所*员,若是他们自己不承认,就抓捕他们同僚、上官!重刑之下,微臣相信,总有能开口!”
“如此大张旗鼓,只怕会扰满朝不安啊……”
四阿哥背着双手,脸上似乎仍带着犹豫。
“是啊,王爷。咱们前脚刚去顺天府,他们后脚就敢在礼部放火!那名举子和他背后人是拿准王爷心思,故意视律法于无物啊!”
连肖赶上来,也是满腔怒火。
“王爷今天还坚持以礼待人。可这种人,明摆着是有恃无恐!如此行事,将王爷置于何地,将圣上置于何地啊?”
王顼龄、蒋廷锡等人立在旁,此时也掩不住愤慨之情。
把火烧三百份会卷,这让同科取中举子们怎办?
“王老大人!”
四阿哥下马车,及时叫住他。
王顼龄回头看到雍亲王,两行热泪就落下来,“王爷,老臣无用,老臣无用啊!”
“王老大人,你这是何苦?”四阿哥及时扶住要跪倒在地王顼龄。
“王爷,虽然火势发现早,但后堂疑被人泼油。火势起太快,们没能抢出会卷……”
从他父亲这房间看出去,正是礼部后堂。
“糟!”
王顼龄猛地反应过来,“会卷!”
连肖马车跟在雍亲王车驾后面,起返回礼部。
连肖神色不虞,这下午,雍亲王虽说亲自提审那名举子,却仍然没有用刑。
“可是王爷,您如今也没有他法可想。”
王鸿绪上前两步,压低声音道,“王爷主持会试磨勘,出作弊事,尚未查出其中关窍,却让人在礼部烧掉三百份会卷。这消息要是传进宫里,万岁爷势必龙颜大怒。届时,王爷若还迟迟交不出这作弊案
即便之后正常殿试,这届会试公正性也必将受后人诟病。
朝廷举行次科举,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举子朝登科,又要苦学多少年?
如今只因这二考试作弊小人,竟全都毁。
“王爷,事到如今,您也不须再顾虑太多……”
王顼龄也终于开口,“眼下朱卷、墨卷皆毁,若是那名举子还不招,岂不让那些协同作弊贼人逍遥法外?王爷不能再手下领情!”
王炳图扶着自己几欲晕厥父亲,也是满脸漆黑,双眼哀叹。
“这也不能怪你们,无须自责……”
四阿哥仰头看向飘着黑烟半空,重重地叹口气。
“王爷,这摆明是有人要毁灭证据,故意纵火!”
王鸿绪走过来,脸愤怒,“如此大胆,简直骇人听闻!”
好生地带进去,又好生地送回牢里。
提审期间,连肖只能等在外头,连雍亲王问什都不知道。
行车马鸣锣开道,很快驶到东长安街,六部就在前方不远处。而此时,礼部上空已经升起团团黑烟。
连肖听到外面喧哗,推开车窗,脸上慢慢露出笑容。
车驾停到礼部门前,王顼龄被人扶着,脸上都是黑灰,却仍然想往里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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