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雍正爷向后靠到椅背上,“当初,年羹尧娶纳兰性德女儿,如今胤禟女儿定给纳兰家孙辈,他们俩也算有姻亲。人情来往,朕倒不好说什。”
“八哥眼下不敢明着有所动作,胤禟倒是毫不顾忌。”
怡亲王皱皱眉,“皇兄,究其根本,胤禟能如此肆意,还是如今人心不稳缘故。会考府设立,您对户部亏空处置,还有各地官吏频频调动,都让朝臣心有不安。因为不安,才会听从胤禟他们挑唆,才会对您生出不该有心思。”
雍正爷冷哼声,站起身,“他们不安,是因为自己做亏心事,当初贪太多,现在却生怕往出吐个金疙瘩。”
“话虽如此,”怡亲王笑笑,“也不能放着不管。人心浮动,难免生事,皇兄如今在扶持人,都尚未站稳脚跟。为大局计,眼下还是安抚为宜。”
张廷玉只是摇摇头,轻叹口气,走出殿门。
怡亲王进东暖阁,屋内气氛也不大好,伺候笔墨张起麟缩着肩膀像只鹌鹑。
“你出去吧。”
“是。”
得怡亲王话,张公公溜烟地出东暖阁。
雍正元年
三月初
京里接到西藏大捷军报。
延信路大军在赶往拉萨路途上,屡遭策凌敦多布人马袭击。后抚远大将军调度兵力,令延信反守为攻,与岳钟琪东西夹击,大破敌军。
策凌敦多布见大势已去,率领所部往纳克产隘口而去。大将军令延信路乘胜追击,在齐诺郭勒、绰玛喇等地,多次阻截。最后,策凌敦多布只余六百残部,仓皇逃回准噶尔。
雍正爷没有说话,缓步走到窗边。
怡亲王跟过去,放轻嗓音道,“其实,张廷玉之所以如此急切,也是为眼下朝堂担忧。中宫未立,总让人多方猜测。而且,朝臣也急于寻个能亲近君王路子。后宫有皇后,有妃嫔,宗妇就要进宫请安,大祭小祭中,前朝后宫就有来往。这来回里,朝臣就不至于无处使力,也不至于随意听人挑拨。”
雍正爷仍旧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锁,无声地望着窗外。
怡亲王微微抿唇,没有放弃,“其实,朝天子朝臣,各朝新君登基,都要大封后宫,册选秀女,也都是这个道理。等皇兄亲信在朝堂立住,自然也
怡亲王站到龙案边,替雍正爷磨起墨。
“西藏事平,你说朕要不要让胤禵回京?”
“先帝驾崩,胤禵本来也该回京奔丧。但那时战事紧张。如今,或许可以让他回来。”
雍正爷抬起头,深吸口气,“你知道这阵,老九在京里上蹿下跳,笼络不少宗亲权贵,还几次派人去四川。”
“四川?年羹尧?”
策凌敦多布彻底败走,让西藏内部些还对准噶尔怀有希冀不平稳因素,都彻底偃旗息鼓,促使藏地尽快恢复平静。
西藏战事终于告段落,朝廷也松口气。但随之而来论功行赏,让朝臣们又对抚远大将军之前擅离职守过错,议论纷纷。
三月初七,养心殿
怡亲王来面圣时,恰巧碰到张廷玉,张廷玉自作这个礼部尚书,着实受新帝很多冷眼,这回显然也不例外。
两人互相见礼,怡亲王也是心有同情,却又不好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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