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那们赶快来吃饭吧。」
胧同学几乎近在耳边胃袋鸣叫声,是个仿佛内部有男女正在展开激烈战斗、令人坐立不安声响。
*
套上有着满满荷叶边围裙后,伯母陆陆续续将盘子端上桌。完全没有出手帮忙分,只能为她俐落身手震慑不已。坐在胧同学旁边,挺直背脊观看小小张餐桌逐渐被料理淹没过程。
没想到这天晚餐会是猪排咖喱。爱吃猪排咖喱事,竟然已经传到伯母耳中吗?看着装在昂贵餐具里魅力满点褐色,简直要恨死哥哥。
然后缩起肩膀往右靠步。也不用两个人同时肩并肩地洗手吧?尽管内心感到坐立不安,仍老实地和胧同学起站到洗脸台前方。为避免撞到他,同样缩起肩膀,然后扭开水龙头。胧同学把搓好大坨肥皂泡泡分给。在盯着那块新鲜又轻飘飘白色块状物看得入迷时,个不习惯嗓音在浴室里回荡。
「桩桩,至少开个灯呀。」
「外头天色还没有那黑,没关系啦。」
「不可以,要在明亮地方好好把手洗干净才行。」
话还没说完,浴室里瞬间变得明亮起来。被灯光照亮胧同学,像是在跟镜中自己玩瞪眼游戏那样板着脸。看到他表情,眉头也不自觉地皱起来。
伯母特地煮喜欢料理,这样心意让很开心。不过,猪排咖喱是相当费功夫道菜。无论是猪排或咖喱,就算分开也能单独当成道菜。为这种人熬煮咖喱又炸猪排,真让很不好意思。真要说起来,母亲会炸猪排也会煮咖喱饭,却从不曾为煮过猪排咖喱。在家,猪排咖喱是买来吃东西。
「久等啰。来,开动、开动吧。」
在客厅和厨房之间来回穿梭伯母,在正对面座位坐下,像要炒热气氛似地拍起手来。她打着不像是刚完成费时料理人会打轻快拍子,轻轻左右摇晃着头,是让人很想在旁边加上「拍拍拍」或「兴奋兴奋」之类拟态词可爱动作。这种开始吃晚餐方式真是太活泼。
「要开动。」
胧同学在胸前双手合十,然后闭上双眼。看到他这做,原本亢奋伯母也停下动作闭上眼
「真是,桩桩从以前就很喜欢灰暗地方,让好伤脑筋哟。就连洗澡时候他都不开灯呢。」
看到在镜中对笑伯母,只能回以暧昧笑容。当事人则是带着脸不关己事表情,将手上泡沫冲掉。胧同学讨厌晒黑,所以,对于他喜欢暗处事,也不觉得奇怪。然而,无法随意将这件事听过就忘。
绝对无法在不开灯情况下洗澡,就连在洗头时闭上眼睛短暂时光,有时都会让害怕至极,更不用说在片黑暗浴缸里泡澡,这样感觉会无法逃离「无数只手突然从水面窜出,将自己拖进排水沟里」妄想。这可不是特别胆小缘故。独自待在空荡荡家里久,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胆小。所以,胧同学也——
在试着解读胧同学独特入浴方式真正用意时,阵奇特咕噜声阻断思考。心脏猛地抽痛下。来回抚摸自己平坦腹部胧同学并没有露出害臊笑容,只是面无表情地开口。
「肚子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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