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记得自己第次到宋雨樵家里借宿情形,那个时候,他虔诚得像个信徒,谨慎得像个小偷。虽然后来去第二次,变得随意很多,不过那些随意有着许多刻意成分,太过刻意,反而又显得不从容。
可是,宋雨樵呢?
无论是上回还是这次,甚至是那个被台风天困住夜晚,宋雨樵似乎从来不会拘谨。他表现得那心安理得,而乔宇颂弄不明白,他究竟心安理得些什。
从前关系在他预料之中吗?现在进展也没有超出他预想?乔宇颂再次被对宋雨樵不解绊住。
在宋雨樵发现以前,乔宇颂晃晃因为太困而发沉脑袋,找换洗衣服,走进浴室。
排风扇呼呼地卷走浴室里湿漉漉水汽,地上瓷砖留着些许积水,仿佛还有洗澡水余热。
这些热曾经从宋雨樵身上淌过,现在积在乔宇颂脚下。乔宇颂才在浴室里站小会儿,便觉得还没有被排风扇卷走水蒸气笼罩在他身上,他皮肤有些黏着,脸也犯潮。
宋雨樵接过吹风机,说:“谢谢。”
“嗯。”乔宇颂低头,经过他身侧,走出闷热浴室。
不料,乔宇颂才出来不久,便听见宋雨樵喊他。
时没往里推,宋雨樵衣服才放进去,门没来得及关上,只袖子就掉出来。
乔宇颂正要蹲下帮忙,便看见他将洗衣机门大开,把他衣服、他衣服
全用力往里塞,最后关门。
阳台小得只能放洗衣机,灯光自然照不进滚筒里。在洗衣机启动以前,乔宇颂看着里面黑乎乎片,只有自己白色制服衬衫略为显眼。
宋雨樵衬衫是灰色,滚筒注水以后,颜色变暗,最后乔宇颂只能依稀认出。等到滚筒开始运行,里面所有衣物很快滚做团,乔宇颂见到白衬衫和灰衬衫缠在起。
浴室里水蒸气散去不少,连地上瓷砖也干。
宋雨樵把头发吹干后,趁着乔宇颂洗澡,找出笔记本电脑。
需要加班内容,他在航班上基本已经完成,余下部分得等回到单位才能做。
这个季度思想汇报还没写。他对着空白文档,回想这段时间以来,他和谁谈过心,又服务哪些对象。
想
他疑惑地回头。
“挺晚,你先洗澡吧。在外面吹就行。”宋雨樵手拿着吹风机,手拿着插头。
乔宇颂微微愣,答说:“好。”
宋雨樵很快在桌子附近找到个插座,坐在椅子上吹头发。
乔宇颂望着宋雨樵背影,心中忽然五味杂全。
他抬头,看见宋雨樵把事先洗好内裤和袜子夹在晾衣架上。晾衣架是不锈钢材质,风吹,夹子发出叮铃叮铃脆响。
乔宇颂做梦也不曾想过,有朝日这个晾衣架上会晾着宋雨樵内裤和袜子,而且,只晾着宋雨樵。
这感觉像是他和宋雨樵生活发生重叠和置换,宋雨樵变成现在他,住在这里。宋雨樵能解他生活中琐碎和繁杂,能感受那些无聊和空虚是如何在这间小小公寓里不断充满、膨胀,而他……
忽然,宋雨樵声音打断他胡思乱想:“吹风机可以借用下吗?”
“哦,在这儿。”乔宇颂立即往浴室走,打开盥洗池下方柜门,拿出吹风机给他,“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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