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飞低下头,又抬起来,望着远方,说:“都过去。”
严飞句“过去”,孔星河才明白它原来很久都没有在严飞心里过去,那时他们甚至为此冷战过,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毕竟人命关天,而严飞非但没有肯定他见义勇为,竟然还冷,bao力他,好几天不和他说句话。他憋不住,把严飞别在门口,抬头道:“你干嘛啊!你要骂你就骂,要揍就揍,别不说话行不行?!”严飞直接推开他,那把推他个踉跄,要扶着墙才堪堪站稳,他才知道严飞这回对他没有点客气,他红着眼看严飞直走到走廊尽头,然后突然停下来,转过身来对他狠狠道:“孔星河不会骂你也不会揍你,姓严,你姓孔,没那个资格!”
那应该是严飞对他说过最
严飞低头看他双腿,说:“你现在不会晃来晃去,也不担心你会掉下去。”
孔星河笑:“你怎老担心会掉下去啊?”
“……不知道。”严飞说,“可能因为你有时候胆子太大。”
“胆子大吗?”孔星河脸困惑。
“你都不会游泳还能下河救人,胆子还小吗?”
数完星星,严飞将轮椅推到天台边,陪孔星河看城市万家灯火,起吹着夏夜晚风。
盛野忽然体会到谭阵曾经对自己说过,电影表演与舞台表演不同。舞台上没有风,如果剧中有风元素,演员们只能去想象,但电影表演不同,演员是站在天地之间,即使剧中没有风元素,风也会加入进来,它进入镜头,必不会是多余,它会让切更真实,更自然,戏是假,但风是真,它会给你信念感。当李奥纳多和凯特温斯莱特在巨轮船首张开双臂时,他们定真心潮澎湃。
就像现在,他第次觉得风是有生命,它们在某刻诞生,是阵徐徐微风,在某刻盛大,发出呼呼呐喊,又在某刻平息在某座天台上,最后次撩动谁头发。
这样想着,死亡好像也没有那可怕,生命就像风,会突然没来由地刮起来,也会突然没理由地停下。
死亡没有什可怕,可怕其实是离去,是离去后永远无法再回来。
孔星河小心端详严飞表情:“你还在为那事儿生气啊?”
严飞问他:“如果知道会死,你还会那去做吗?”
“那肯定不会啊,”孔星河回忆道,“但那时想不那多,那女生声音都快没,怕她要淹死。”他有些突兀地笑起来,“现在想起来,那天运气蛮好。”
严飞不说话。
孔星河小声道:“对不起啊哥,让你担心。”
孔星河盯着天台扶栏,忽然问严飞:“哥,能让在那上面坐坐吗?”
他没敢去看严飞表情,直到严飞绕过轮椅走到他跟前,短暂地挡住眼前风景,然后弯下腰来,沉默地抱起他。
他被严飞小心放到天台边,严飞就站在他前面,双手撑在他身侧,将他那近地圈在怀里,防止他掉下去。
他下半身已经几乎没有知觉,这种感觉便变得有些奇妙,他感觉不到自己是坐在天台边,他像是只隼,悬停在半空,在他面前严飞,就像比隼更大鹰,张开双翼抵御着强风。
他有些意外:“还以为你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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